一旁林云瑞好笑地看着自家妹妹表演,明明早上和他一起喝完了一大锅排骨粥,这会儿又茶饭不思了,父亲一向睿智,能上当才怪。
“婉婉,那怎么办?”林世安紧张地看着脸色发白的女儿。
“爹爹能不能请成辉世叔帮忙,让我去大牢看一眼他,就看一眼。”林思婉作势又要抹泪。
呵呵,看着拙劣的演技,从小到大都不会哭的妹妹,演起哭戏还是不怎么像样啊,这会儿眼泪都挤不出来了,还是要帮她一把。
林云瑞若无其事地走到林思婉身后,不着痕迹地使劲扯了一把林思婉的头发。
“啊!”林思婉疼的咧嘴,眼泪也流出来了。
林世安看着女儿滴落的泪水,更是心疼地无以复加,连忙应承着起身,“我这就去找你成辉世叔。”
等送走了林世安,林思婉进屋关门提刀一气呵成,左手翻转就向林云瑞砍去,两人在屋中你追我赶,你劈我躲大半个时辰,最后背靠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
“好点了吗?”林云瑞喘着气问。
“嗯。”这一通发泄,也终于让自己杂乱的心神稳了下来。
林云瑞起身,拉起妹妹往厢房去,“小时候,你每次难过都不哭不闹,只有是这样让我陪你练武到筋疲力尽,”回头看了眼不做声的妹妹,“你放心把,父亲肯定会让你见到他的,而且那小子精得很,肯定不会吃亏。”
入夜,刑部大牢,最里侧的一间牢房中。
方景儒正坐在有些残破的木桌旁,认真地写写画画。
一旁的狱卒满脸严肃地守着他,时而紧张地低头看看他正在书写的内容。
“田头,”方景儒抬头,中肯地点评道:“考者,考真才实学耳,您儿子的这篇策论,可见四书五经之功底,却不显国计民生之良策,还是要再磨砺眼界”。
“属下明白,感谢方院士。”田沛千恩万谢,捧着小儿子的文章走出了牢房,如果不是方景儒是上面要严加看管的要犯,他真想把两个儿子都拎过来现场拜师求学,方院士的学问可是能为太子讲学的,能学到一星半点,那考个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景儒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这牢房灯光太暗,连续几日看了好多篇狱卒子弟的文章,确实有点吃力了,但是能向自己求学,是对他的信任,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向推崇好学之心的他就差手把手教了。
忽然,一阵烛光由远及近,看似是田沛去而复返,身后还带了一个狱卒。
“方院士,时间不多,您抓紧。”田沛打开牢门,身后披着黑衣斗篷的人走了牢房。
方景儒诧异,这田沛的儿子真是求知若渴,半夜都要上门求学。
他顺势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地铺平纸张,抬手看着黑衣人准备授课。
林思婉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消瘦的身形,还端得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又想哭又想笑,都到了阴暗的牢房了,他还是这样的谦谦君子,还想着大半夜给人讲学。
她抬手取下帽子,声音轻颤着,“呆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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