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轻轻一笑：“圣女此言何意？这不是我们那天晚上都说好了的吗？”
“你……”
听到圣女二字，万贵妃的语气明显波动。
顿了一下，她才接着道：“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以做你在宫中的靠山，让你在锦衣卫里飞黄腾达，但你若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便能肆无忌惮的要挟我……”
这话听着强硬。
但顾少白很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服软。
至于她是不是真心……
不重要！
“娘娘多虑了。”
顾少白知道软硬兼施的道理，不待她说完便道：“卑职只求升官发财，其它与我无关的事情，卑职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只要能让我升官发财，天命教派遣圣女潜藏宫中的事情，就当没看见。
此言一出，万贵妃反倒有些忍不住问道：“锦衣卫是天子家奴，你就不怕我对皇帝不利？”
“娘娘说笑了，你在宫中已经三年，要想行刺皇上的话，早就干了，何必等到现在？”
顾少白轻描淡写的道。
只要天命教不行刺皇帝，对他便没有什么影响。
至于其它……
跟他有什么关系？
万贵妃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那你就不好奇，我奉教主之命潜入宫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奇害死猫，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校尉，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知道。”
顾少白毫不犹豫的摇头：“所以，娘娘此次回乡省亲，却偷偷在云水寺与同门接头，究竟交换了什么情报或者任务……”
“白无常使用毒功暗算的时候，娘娘又因何没有中毒……”
“以及娘娘在宫中三年，是如何做到未经人事的……”
“这些事情，卑职都不感兴趣！”
这番话，他说的诚恳万分。
但万贵妃一个字都不信。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顾校尉还真是一个称职的锦衣卫呢，如果我没猜错，你恐怕对皇帝的死活，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吧？”
“胡说八道，顾某对天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顾少白字字铿锵。
万贵妃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呵呵，敢睡皇帝的女人，确实是忠心耿耿！”
她说的咬牙切齿，但心中却又不得不承认，恰恰是顾少白这样无所畏惧、胆大包天，却又武功、心机、手段俱全的人，最能在官场中如鱼得水。
便犹如大鹏。
只需要一点风浪，便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心绪闪动间，顾少白却没有正面回应她。
而是不再废话，道：“不管怎么样，那夜之后，卑职与娘娘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想必回京之后，娘娘不会让我在仪鸾司继续蹉跎岁月吧？”
万贵妃陷入短暂的沉默。
几个呼吸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我有一个条件，既是合作，不能只对你一方有利吧？”
“那是自然。”
顾少白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就意味着，这女人放弃了鱼死网破的想法，在理智与感性之间，选择了前者。
只能说，不愧是魔教圣女。
比起事业，失身算什么？
“我可以帮你在锦衣卫里升官发财，但日后，你身居高位之时，必须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
万贵妃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扭捏。
顾少白也没有惺惺作态：“前提是不会影响到我！”
“成交！”
万贵妃缓缓吐出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少白笑容满面：“合作愉快！”
当即，短暂的“体己话”结束。
完成了一场交易的二人，心情都变得相当不错。
只是真实想法如何，不为人知。
一帘之隔，万贵妃无声冷笑。
“此人面白心黑，绝不可与之久谋，否则无异于与虎谋皮！”
顾少白下车，将左千雄、卓顶天等人叫回。
转身的刹那，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有朝一日权在手，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天命教，这女人没了外援，才会老老实实在宫中，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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