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死水一般的湖面上,北辞感受到的冷意,却一点都不亚于雪顶之巅。
隐隐约约感觉到岸边有人,望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而另一边,沙滩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树枝搭起来的架子,上面堪堪晾着一件未干的外衣。
躺在岸边,只着里衣的忧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跃而起,目光幽深的望向那片湖。
“你干嘛?”,小鸟睡眼惺忪,明显是被吵醒的。
“没事~,继续睡吧”,忧乐苦笑。
想来她也是魔怔了,竟一时出现幻觉,这里明明空无一人,哪里有北辞的身影?
再说,恐怕此刻他都自身难保,又怎会来寻她。
说来也奇怪,自上岸后,她兜兜转转了许久,竟怎么也走不出去。
似乎,根本没有出口。
她以为这里是个孤岛,一个被众人遗弃的角落,倒是很适合就这样被遗弃的她。
殊不知,自从踏入这片水域,便中了某人的奸计。
“恭喜君上,鱼儿终于入网了”,
镜虚殿,
扶娣颔首低眉的端着一团水镜,笑容略显僵硬。
毕方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堂而皇之的欣赏着她的不自在。
这女人跟在扶娣身边数万年,嚣张跋扈却只仿出了点皮毛,真是没用!
罢了,应付应付外人,也够用了!
目光移到那水镜,上面赫然放着忧乐躺在岸边的画面。
毕方大手一挥,那画面竟又变了。
几乎是同样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羸弱清冷的男子,许是风太大,吹得他连连咳嗽。
“入了本君的般若魇境,看你这次如何活”,毕方冷眼观着,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北辞莫名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四下望去,湖面还是一片平静。
刚刚温恩他们去湖底寻人,估摸着已有两个时辰,迟迟不归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脚下的杂草都被他踩秃了,倒在一旁奄奄垂绝,可见他心里有多烦闷。
眼下他灵力尽失,也只敢欺负一下无辜的花花草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