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别(2 / 2)

劳拉奶奶进屋后,四下打量着艾伦的卧室,浑浊的眼睛变得温润,不由得感慨道:“我从未想过,时间过得这么快。仿佛昨天你还丁点大,躺在襁褓里……我至今仍记忆犹新,那天夜里,我把你抱进屋,你像个天使,对着我笑。眨眼间,今天我们的小巫师就要入学了。”

“是啊……”

艾伦陪着劳拉奶奶一起回忆,每当俩人聊到过去孤儿院里发生的一些趣事,卧室里总会充满俩人的欢笑声。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小艾伦注定不凡。别的孩子经常又哭又闹,只有你,从来没让我操心过。我还记得,当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这小家伙还望着我笑,那笑容没有任何杂质,真的就像……就像天使一样。”

劳拉奶奶抚摸着艾伦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道:“唯一一次惹我生气,是你五岁那年你偷偷跑出去。当时孤儿院出现财政危机,我没办法把太多心思花在你身上。我永远都忘不了,等我再次抓到你时,你满头大汗,手里握着一把便士,笑着让我去租仓库。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你,我甚至不知道孤儿院该怎么经营下去。”

“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这些年你们带给我的关爱,远超我付出的那点金钱。”

艾伦两眼通红的抱着劳拉奶奶,轻声安慰道:“放心,以我的聪明才智,无论到哪都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他知道,劳拉奶奶之所以回忆,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焦虑,毕竟霍格沃茨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

她一位上了年纪的麻瓜,对魔法界一无所知。内心难免充满忧虑,她不知道魔法界是否会善待这位善良的小男孩?

她不知道男孩在魔法界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被欺负,巫师之间好不好相处……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借来的岁月终有归还的期限,男孩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自己再没办法像昨天那样陪伴他成长。

在艾伦的一通安慰下,劳拉奶奶才止住哽咽,嗓子沙哑道:“好了,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再休息一会儿,我该去给孩子们准备早餐了,待会叫你。”

劳拉奶奶离开后,卧室里一片寂静。

艾伦坐在床边,望着收拾好的行李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过后,艾伦再次听见敲门声,门外传来稚嫩的声音:“艾伦哥哥,出来吃早餐啦……”

孤儿院的早餐,一如往常的简单又不失营养。

吃早餐时,孩子们见艾伦收拾好行李,知道他今天就要走了。哪怕艾伦再三保证,他只是去读书,圣诞节就会回来,但餐桌上的气氛还是异常沉闷。

“需要我送送你吗?”

劳拉奶奶给孩子们做完早餐,解下围裙问道。

“不用啦,我知道怎么去。”

艾伦用调羹搅拌着碗里的燕麦,口是心非道。

谁不渴望亲情?艾伦也希望劳拉奶奶能送送自己,可劳拉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况且,孩子们也要开学了,劳拉奶奶要是送自己,这群孩子肯定也会闹着要送。

劳拉奶奶点点头,没说什么。

大家心情都略显沉重,早餐草草结束。当艾伦提着行李箱往外走时,孤儿院的孩子纷纷跟在他屁股后面。

到孤儿院门口,终于有孩子拉着艾伦的衣角,眼睛通红的看着他:“艾伦……不要走好不好。”

“我们不是说好了,圣诞节就回来,到时给你们带礼物吗?”

艾伦停下脚步,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故作轻松道。

“我不要礼物,我只想要你。”

孩子们“哇”的一声,全哭了,纷纷扑到艾伦怀里,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艾伦左右为难,他也舍不得这群孩子。

这时,劳拉奶奶步履蹒跚的走出来,拐杖往地板一跺,凶巴巴的对孩子们喊道:“你们都在干什么!艾伦只是去上学,你们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艾伦安慰道:“好啦,你们这群小跟屁虫,快回去吧。记住,劳拉奶奶年纪大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不许惹她生气。如果让我知道谁不听话,圣诞节的礼物就没有啦。”

在艾伦和劳拉奶奶的双重作用下,孩子们终于恋恋不舍的回到孤儿院。

等孩子们都回去后,劳拉奶奶眉头一松,微笑的帮他整理凌乱的衣角,碎碎念道:“路上小心,这里一切有我,专心学习,不用牵挂。我会帮你向上帝祈祷,要是在外边过得不愉快,随时可以回来。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没人会责怪你的。”

“知道啦,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艾伦故作洒脱的离开,离别时,他能感觉到,身后有数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直到经过拐角处,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消失后,两行眼泪才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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