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去给夫人请安,便恰巧撞见。
王氏又气愤起来,逼着长柏发奋:“你也读出些书声来让旁人听听,我的儿子一点也不输别人……”
长柏哥哥为人寡言稳重,听的母亲如此要求,顿时小白脸涨成了个期期艾艾的大茄子。
茄子更加不会读书。
明兰睡的昏头昏脑,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就一晃眼到了初夏。
秦可卿添了个丫头。
又要办满月宴。
因为分家出去单过,家里地方太小,摆不下席面,便在自己新建的游园上待客。
那院子听说修的极好,很大很敞亮。
里头有一条河蜿蜒穿过,宴席就开在上面。
船随人动。
说是叫“船宴”。
此时,南风正劲,由南向北行船十分顺利,大大小小的船只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他们家坐的船在后排,到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有管事带一干仆役等着接人了,盛家本就是从山东进的京,船只看都看烦了也不好拂逆主人家的好意。
只是那些京城人,坐船稀罕。可惜水土不服,几圈下去新鲜劲头一过开始晕船。
当下应付了事的岸上人和头晕脑胀的船上人都没啥好说的,直接上了船开宴。
还好,院子毕竟有限。
待到盛老太太快被颠断的气的时候,大家终于到了。
太医被叫过来给盛老太太看诊,只说是晕船,无妨。
盛老太太又嘱咐太医给明兰好好看看,她孙女瘦的跟猫儿似的。
太医摸了摸小女孩只瘦的皮包骨头的手,连着诊了三遍,太医都说:“小姐病况堪忧,不是医药不好,而是问题出在小姐自己身上,她完全没有求生意志。心病终须心药医啊……“
盛老太太一听越发伤感。
这边春光明媚,那边却凄风苦雨。
吃人家满月酒。
想着自家早夭儿。
盛紘看见女儿孱弱成这个样子,对林姨娘愈发上了怒气。
可惜那林姨娘不在。
直说是:“回去儿子就处置她。”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传来丫鬟们喝斥阻止声,一个人影闪入荷塘不见了。
“混账”,老太太骂完还不罢休:“等你下了衙回府发落下人,那下人早得了信卷铺盖跑了.说起来,咱们初来京城,无论买人卖人外边都不知道内情,只当是新官上任,内府下人也多有调整而已。不如……”
她意犹未尽的看向王夫人。
可惜媚眼刨给瞎子。
这段日子,盛紘避着不见林姨娘,连着两日将她房里的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或贬或撵或卖,便想着混过了,等母亲气消了就想将一尸两命的丑事就此做罢了。
为替心上人开脱,还夜夜歇在王氏房里,王氏心里几乎乐开了花,拿出来给明兰补身体的人参一株比一株大,一支支大似萝卜大的人参只看的明兰心里发毛。就是被恋爱恼磨灭了脑子,没想着趁机将林姨娘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