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师摇头。
“未曾。”
霎时间，寻香心里生出几分窃喜。
往后三年。
寻香日日与他相伴。
常常去城坊里听的戏折子，竟是不自觉代入她与洛师。
她喜洛师。
她想。
其后时间里。
她的试探也愈发胆大。
为他编制草帽，对坐饮茶。
他吹箫，她便唱曲儿。
他看书，她便编篮儿。
在他睡觉时直直瞧他的面容良久。
为他揉肩捶背，甚至大胆之时依进其怀。
这般身体接触总是令她心脏猛跳。
二人相伴的日常早已僭越了寻常师徒之礼。
她以为这是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是缺乏一个契机。
终于有一天，寻香鼓起勇气。
“我不想做你弟子了……”
洛师：“？”
他的反应让她感到一瞬的不安。
可事已至此，她已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之意？”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你心悦谁是你的自由。”
一句平淡之言，却让寻香心神破防。
她泪如雨下，凄声而语——
“你若对我无意，我喂你吃饼时为何不斥责。”
“我依进你怀抱时你为何不面露反感。”
“我与你相伴数年，为你所做之事早已僭越师徒之礼。”
“你又为何接受得如此轻巧。”
“我一步步试探至今，若你显露有半分的不喜，我岂会在今日说出……”
“说出这等不堪之语……”
洛师：“……”
他又怎会解释，他本非世俗之人。
世俗之礼于他不过云烟尔尔。
不会在他心里占据哪怕须臾的一地。
世俗之情亦然。
或许这数年的相伴对于寻香而言是她人生的光亮。
是无数欣喜与失落的片刻。
是她心境为之起伏的事事物物。
可于洛师而言——
却只是须臾之间，是飞蝶点水。
寻香泣声而逃，心底的灰暗恰如当年目视灭门惨案。
她猛然记起仇恨。
她该复仇了……
她想。
花费了三年时间。
她终是又寻到那方邪徒的痕迹。
当真是坏事做绝。
不仅烧杀抢掠，祭品之中还有三岁孩童。
寻香哪里见得这等惨状。
她面色发怒便冲上前去。
此时她已经是神宫之境。
不过她并不清楚，只晓得她在江湖之中的划分——
她乃是二品高手！
邪徒为首的那人，如今已经突破了神宫，抵达真灵之境。
“你竟已经突破到了一品？”
不过寻香丝毫不惧，她天资奇高。
所修之术自然威力也是极大。
面对一众邪徒，她竟丝毫不落下风。
正当她击退那邪徒之首。
她蓦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那人厉声笑道——
“我主即将降临世间！”
她看向那个邪恶的仪式，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一股污秽的气息散发而出。
“妖王现世！！”
“邪主降临我地啊啊啊！”
她知晓，若是让这邪物降生。
怕是整片大地都会生灵涂炭。
那一丝气息令她止不住的颤抖。
“大宗师之境？”
“不！还要远超大宗师！”
她不是没有接触过大宗师之境。
她游学之时曾进入过一方大势力——天圣书院。
那书院的院长便是一方天地敬仰的大宗师。
邀请她进入书院学习。
甚至还想亲自收她为徒。
不过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已有洛师。
那时他们所谓的大宗师即是归一之境。
相当于站在了这片江湖的顶尖。
而这股气息远远超越了大宗师。
她面露绝望。
邪徒在气息的滋长实力迅速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