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口中病危的妹妹,应该就是自己走的时候刚满月的那个妹妹。
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她还没取名字,按照上州本地人的习俗,名字都是喝完满月酒后第三天由家族老一辈的人去研究取名。
可惜当年满月酒喝完第二天自己就被卖了。
这二十年来吴难倒不是没有去打听过陈家,七年前,高考完的芊芊把自己淘汰下来的手机送给他的时候,他尝试过通过网络搜索有关陈家的事情。
可惜搜了半天,有关陈家的事情也只有一条2000年初的新闻。
那新闻上面说陈家服饰董事长陈万清去世,其二儿子陈国梁成为新掌门。
往后的陈家服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网络新闻上面了。
可想而知,从自己父亲接手之后,陈家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您的咖啡好了!还需要什么吗?”男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用了,有需要我叫你。”
“好的您慢用!”说罢,男服务员微笑着离开。
吴难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的味道似乎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记忆里,母亲带自己喝的咖啡非常的苦,苦中带着点淡淡的焦香。而眼前这杯咖啡,似乎没那么苦,反而有些甜,那股焦香也没有了,倒是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见眼前的咖啡似乎没有记忆中那么难喝,吴难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他还真渴了。
砸吧砸吧了嘴,吴难满意的起身离开。
“欢迎下次光临!”
走出咖啡厅后,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有些恍惚。
按照陈华的说法,现在他们一家应该都在上州六院陪自己妹妹,自己去六院也肯定能找到他们。
可自己刚跟陈华说自己叫吴难,这会再去找他们告诉自己其实叫陈风,那确实有点尴尬。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瞒着陈华。
其实这涉及到人体的某些自我保护的欺骗功能。
大多数人面对未知的突发事件第一反应都是欺骗,因为欺骗是所有选择中最稳妥的选项。
眼下吴难就是如此,可惜他下意识的欺骗现在带来的是无数的难题。
又围绕着写字楼徘徊了许久,直到夕阳出现。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
咬了咬牙,他终于决定还是去医院。
毕竟是失散二十年的亲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因为觉得自己虚伪然后给自己赶出去。
于是,他随手拦下了路边一辆的士。
可的士却无视他又往前开了十几米,停在了前面招手拦车的人面前。
吴难郁闷的看着前面那个戴眼镜的中年胖大叔。
这年头不会连打的的方法都变了吧?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眼睛大叔。
而那个眼睛大叔此刻好像被暂停了时间一样,身体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吴难。
吴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四周,发现四周没人。这才确定那大叔看的就是自己。
片刻后,眼睛大叔对着车里司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关上车门朝吴难走来。
吴难看他那架势,内心一阵恐慌。
自己惹着他了?不应该啊?总不能看他一眼他就要过来揍自己吧?
这么一愣神的时间,那大叔来到了吴难身前。
他推了推眼镜,从上到下打量着吴难,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脖子上挂着的狼头吊坠上面。
“小老弟,你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吴难“啊?”了一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那大叔又道:“看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这东西是家传的还是买来的?”
见对方好像没有要找自己麻烦的意思,吴难这才回到:“啊...这个啊?这是...家传的吧。”
眼睛大叔“哦?”了一声,随即两眼放光的问道:“这东西你卖不卖?只要你出价,多少钱我都买!”
吴难当然不卖。
“不好意思,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您出多少钱我都不能卖。”说罢,对着眼睛大叔点了点头就想走。
见吴难想走,眼睛大叔赶忙拦住:“别走啊!你知道这玩意来历可不小啊!再商量商量嘛!”
这话倒是勾起了吴难的兴趣,听他话的意思好像他知道狼头水晶吊坠的来历。
“您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眼睛大叔神秘兮兮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打听这东西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