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师傅,再拜别父亲,童泽正式开始学业,因年纪尚轻,故而王诩选择从最基础的“书”开始教起。
“泽儿。”王诩在竹简之上写下一个字,“这是什么字,你知道吗?”
“嗯……弟子不知。”
“这个字,便是秦。”
“秦……弟子记得父亲曾说过,我们的国叫秦。”
“嗯,没错,你看啊,它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人举着杵在舂禾谷一般,记住这点,就很容易书写了。”
“是,师傅。”童泽一边应允,一边举笔仿写。
“嗯,很好。接下来,这个字……它是……”王诩从国名开始逐字教导,将常用、常见的字一一写下、解析,童泽聚精会神地认着、读着、写着。
童泽方才打好基础,王诩便开始逐步追加教学科目,在继续学“书”的同时,加入“数”和“礼”的教学。
童泽朝乾夕惕,不曾有一丝懈怠,仅三年,便学有所成……
在第四年的时候,童泽随着王诩下山,经过久违的乡镇,走向另一处山林,不知过了多久,林间浮现出一座营寨,门头上赫然写着“演武场”三个大字。
场内有不少人,或挽弓搭箭、或翻身上马、或百步穿杨、或策马飞奔……
“师傅,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呀?”
“泽儿,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射’‘御’之术。”
“‘射’?‘御’?”
“所谓的‘射’是指射箭,却又不单是把箭射出去那么简单,你要学会控制射箭的力道、精度、速度。”
“所谓的‘御’是指驾车,你要学的是驾车的技巧,要做到即使进入曲折的水道也不会坠入其中……”
王诩轻轻地摸了摸童泽的头,“学习这些技艺,不仅是为了战斗,也是为了锻炼自身,你会的技能越多,就越接近你的理想!”
“是,师傅,弟子一定认真学习!”
王诩笑着点了点头,带着童泽前往一个空着的靶标前,“泽儿,前面的标靶距离我们约五十步,我们今天先学习‘射’术,来,你把弓拿起来。”
王诩站在童泽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挽弓、搭箭、拉弓、瞄准、射击。
在王诩帮助下,童泽轻松地命中靶心,而离开了帮助,则偏离了不少,“泽儿,放轻松,瞄准……”
童泽一遍又一遍地射箭,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趟又一趟地重试,不觉间,天色渐暗,童泽只得悻悻离去。
“泽儿,不必操之过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弟子……记下了……”
回到山里,天已完全暗了,童泽自顾自地坐在桌前,点起蜡烛不甚耐烦地翻看书本,王诩则是从屋中取来一把琴,开始弹奏。
悠扬轻灵的琴声回荡在山间,沁入童泽躁动的心里,他缓缓放下书,瞥向正弹得入神的师傅,“师傅,您的琴声真好听……”
“泽儿,来,先把书本放下,心中躁动是学不进知识的,好好地坐着,听为师弹奏。”
琴声在童泽心中荡漾,今日射箭时的烦闷、怒火、躁动缓缓消散。
见童泽恢复了平静,王诩轻轻按住琴弦,“泽儿,当你冷静不下来的时候,弹弹琴,听听乐,笼罩在你心头的烦躁便会消散。”
“师傅的琴声,就好像仙乐,使人心神平静。”
“泽儿,这就是‘乐’的作用,为师日后也会将这些技艺教给你。”
“嗯!谢谢师傅!”
如此这般,童泽白日里或学“书”“数”“礼”;或学“射”“御”,到了夜间,便跟着师傅学习“乐”,每隔一段时间,王诩还会教童泽些许兵法和谋略。
又是三年,这一年,童泽年满十六,他终于能够回家看望家人并祝成年。
下山前一晚,童泽何其之激动,以至于整夜无眠。
他带着黑眼圈来到山门之时,甚至被师傅当场笑话,“哈哈哈,好孩子,为师明白你的心情,但这个样子给你父母瞧见,岂不觉得我虐待于你啊?”
“师傅,您也知道,弟子已经六年未曾见过父母了,怎能不激动呢,以至于是一晚上睡不着觉,让师傅见笑了。”
“哈哈哈,好孩子,去,先好好洗个脸,整理整理着装,与家人重逢的时刻,怎能这般模样?”
“是,弟子这就去。”童泽听罢,拍了拍脸而后浸入脸盆中,好好地清醒了下,又对着铜镜仔细整理衣冠。
“师傅,弟子整理好了,我们回家吧!”童泽兴奋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