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朱三丑叫住了前面的范如花,他突然想到前面不远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河滩,距离不过三百米。万一正好赶上巨蛇下山喝水,那可麻烦了!
“你俩在后面跟着,拉开一段距离。”朱三丑一脸的谨慎,一边仔细察看热能成像仪,一边走到范如花前面,用宽厚的脊背护住了她。
朱三丑对她们姐俩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她们出身普通工薪层家庭,但这对姐妹花的善良和单纯是无比珍贵的。加上她们的美貌与纯洁,更让朱三丑打心眼里喜欢。何况她俩还在这种情况下双双以身相许,这该是多么厚重的托付与信任啊!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这是朱三丑本性里的责任感。
虽然老天爷赐予他享受荣华富贵的福祉,也赐予他令人倾慕的才貌,但他骨子里那与生俱来的良知并未泯灭。这就说明为富者并非都不仁,二代们的出身是天定的,但根*并不是全都顽劣,也许生来就善良又富有的人,真的积了千百世的善业。
姐妹俩都为朱三丑对她们的爱护而感动,彼此拉着小手,心中毫无芥蒂。她们不确定能否长久地分享一个男人,但她们敢肯定,彼此都可以为对方做出牺牲。如果不是身陷荒岛,如果没有另外四位劲敌,她们肯定都会主动退出竞争,将好东西让给血浓于水的一奶同胞。单纯的人往往干的都是最聪明的事,面对劲敌,培养坚固的同盟比愚蠢地吃独食要重要的多,何况还是亲生姐妹!
朱三丑回头看了一眼姐妹俩相亲相爱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这种有悖论理的畸形情爱美丽得有些残酷,似乎会缔造一个心结,宽容和谅解都无法打开它,时间久了,会把人的良知尘封在琥珀里面,看得见,却无法释怀。
忽然,他想起了一位高僧在他生日时讲过的一道禅。记不太清了,大意是这样的:世间万物皆是缘,缘由天定,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也许自己和这对姐妹有一段前缘吧?不论怎么说,她们和昨夜投怀送抱的陈小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同是黄花大闺女,掺杂了心机和毫无功利的相比,简直就像清水和污水一样,一个可饮,一个可弃。
好的心境令人感念,好的景色也令人流连。怀着明媚的心情,三个人又往前行进了两百多米。朱三丑不时地观察热能成像仪上的动静,小动物时常出现在屏幕里,却未发现大家伙的迹象。他渐渐放慢脚步,端平步枪,小心翼翼地拨开茅草,同时也示意身后的女孩别弄出声响,一步一步地向前摸去。
他知道动物的听觉和嗅觉大都灵敏于人类,虽然热能成像仪还没有捕捉到它们的迹象,但不代表它们就听不到人的声音、闻不到人的味道。所以,他特别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危险之中。
受气氛感染,身后的两个女孩也战战兢兢的,都把高压电棍甩到最长,锋利的军刀也明晃晃地握在手上,心脏比小鹿蹦的还欢。她们与朱三丑保持着大约十米的距离,紧张和刺激几乎又让她们回到了山坡上刺痛和*潮的时分,小脸蛋绷得煞是可爱。
突然,朱三丑不动了,他侧身向后面的女孩儿做了个让她们慢慢后退的手势,然后将浅*色硬塑枪托顶在肩颊上,斜歪着头,右眼抵在瞄准镜上,猫着腰,以探雷的步伐缓缓向前移动。
脚下的茅草一撮一撮地被他慢慢踩倒,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范氏姐妹紧张得不敢呼吸,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两个人的肩膀仅仅靠在一起,动作出奇的一致,都是左手紧握军刀,右手将电棍伸到最长,手心全是汗。
热能成像仪上的那个红团已经在步枪瞄准镜里呈现其本来面目了,虽然朱三丑昨天亲手枪杀了一头这样的猛兽,但再次见到它那凶煞般的面目时,仍然不寒而栗。这家伙的体型不亚于一头几百斤重的野猪,黑亮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昨天那只相比,除了毛色较深,其它一般无二。此时它正前爪绷、后爪弓,呲着尖利的獠牙,做出一纵而起的架势,低吼着与一条黑花大蛇对峙。那条大蛇盘在河滩靠山脚一侧,周身都运足遒劲的力量,篮球大的三角蛇头高高昂起,半米多长的猩红毒信十分骇人地吞进吐出。蛇头往下越来越粗,最粗的蛇腹部分几乎与普通洗衣机内筒相近。蛇尾不停地抽击着地面,发出不均匀的“啪啪”声……
看到这儿,朱三丑冒出一身冷汗。现在他距离这两头猛兽不足八十米,如果发出一丁点声响惊动了它们,或者被它们闻到气味,那可惨了!
也许怪兽和巨蛇正在刀兵相向,顾不得其它,事不宜迟,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赶紧撤离。朱三丑稍稍稳定了一下心神,猫着腰慢慢后退……
两个女孩虽然没见到怪兽和巨蛇,但仅从朱三丑的状态上,她俩也看出了大概,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哆哆嗦嗦地向后退。
后退了大约三十几米,朱三丑从河草的缝隙里看到这段河面很浅,大小不一的河石一块接一块地露在水面上,人可以轻松从上面过河。
他立刻向女孩们打了个手势,拨开水草,率先踏上河石,带头向对岸跨去。
两个女孩紧跟在朱三丑身后,歪歪扭扭地跨过了二十多米宽的小河,竟然连野地靴都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