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年轻的时候,还想着一心努力读书,重振宁国公府门楣,可是当他高中进士之后,他才明白。
不光是新帝,哪怕是太上皇,都不想要贾家留在权利中心。
贾家先祖用鲜血换来的荣华富贵,甚至不足五世,就要斩了。
何其悲凉?
贾敬深吸一口气,朗声对着不远处的陆行舟说:
“状元郎,宁国公府有一个女,长得并不丑陋,愿意嫁与公子为妻,不知可否?”
陆行舟挑眉:“宁国公府的姑娘?”
贾惜春,现在能有十岁?
给不到十岁的奶娃娃说亲?
让他陆行舟养媳妇?
怎么?
宁国公府穷困到这程度了?
连个姑娘都养不起了?
“我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您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再说,怎么样?”
还是带着一点无赖的混不吝的回答,连借口都懒得换新的。
此时的陆行舟腰板子很硬,嘴巴同样比昆仑山上的冰雪还有冷硬。
毕竟,宁国公府又如何?
他还是当朝状元郎呢。
新帝如今势弱,但是更得民心,按照红楼走向,太上皇是个短命的。
太上皇一撒手,贾门就剩下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贾敬似乎看透了陆行舟的想法:“你如今是当朝状元郎,但是在朝中并没根基。
想要和宁国公府相比,恐怕还差得远。”
陆行舟挑眉,确实,他一没有系统,二没有金手指,光靠着死读书的书生,想要和开国勋贵相媲美,确实很难。
“但是那又如何?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好!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状元郎,好文采!”
“状元郎好风骨!”
文人最注重风骨,此时见陆行舟如此如此金句,如此的高傲,如此坚硬的腰板,都敬佩不已。
贾敬:“少年,别太气盛!”
陆行舟:“呵呵,不气盛,还能叫少年?”
贾敬从袖袋中掏出文书,递给身边的小厮:“这是你自幼和惜春定下的娃娃亲婚书。
按照大汉律例,婚约订立后立即产生身份法上的效力,任何一方毁约要先挨100大板。”
小厮捧着信函,双手递给陆行舟,陆行舟狐疑的打开信函,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
还真的是他父亲的!
陆行舟看着上面的字迹:
“吾儿景山,见字如面....陆家祖上欠了贾家代重要人情,当时便给你和府中姑娘定下娃娃亲!
为父担忧吾儿在神京城无人照顾,特和敬老爷商议,让你们提前完婚,如此,在神京城中,吾儿也有落脚地方,就入住宁国公府。
吾儿还能白得贾门一闺女,岂不乐哉?”
景山是陆行舟的字,陆行舟的家人朋友也会称呼他为景山,陆景山。
此时看着自己父亲,一句一个拳拳爱儿之心,结果,一句一个卖儿子。
什么娃娃亲,说白了,就是拿着他的婚事还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