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躬身对着伤口在里面扒拉。
是真的扒拉，他们很确定的说，真的是扒拉。
粗鲁，随意，的在里面扒拉。
动作幅度，在他们眼里和撸袖子挥膀子没有区别。
可是，
可是，
在那显示屏里面，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夹子夹住了中枢神经，
目不转睛的看到手术刀在上面快速
却温柔
的缓慢划过。
露出了那肉眼看着是白色的神经纤维的髓鞘。
然后，一点一点增大。
最后，肿瘤和中枢神经缓缓分离。
他们想要看的更加清楚，眼睛已经睁到了最大。
却发现，那条被他们视为不能触碰，明显已经病变的神经。
已经重新恢复了自由。
恢复了独立的个体。
中枢神经没有发生病变，只是被肿瘤包裹了。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就怕影响了他。
就怕自己呼吸会错过一点过程。
他们亲眼看到，那薄薄的手术刀，快速又麻利的将中枢神经刮了一遍，然后恢复了原样。
不止如此，他们还发现。
做好这一切的人已经抽出了手术刀。
却在碰到那条痛感神经，
对，就是那个必须要切断的痛感神经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停顿，好似在犹豫。
最后，在看他一眼老医生后，他们就发现那夹子又夹上了痛感神经。
然后，继续之前的操作。
有病变，可是他没有切断，反而是继续剐蹭。
一点一点的尝试着和肿瘤分离。
本就只有一点点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肯定一分为二的东西。
却在他那稳如泰山的手上，留了一大半下来。
然后，然后他们早就能动了，却没人发现，也没人动。
就看着。
就盯着。
就等着。
这不是天才，这是变态。
这也不是人，这是神。
是外科神话。
是真真的，不可触及的神话。
林允默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知道。
只是，手术室内的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显示屏。
最先有反应的是老医生。
合上嘴，咽了口口水，这才闭眼睁眼，好似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最后去确认病人的情况，然后继续手术。
一个个的将他们叫回神。
继续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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