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赵氏姐妹走后,燕风把桌子上青花瓷的餐具全都砸了,还是心神不宁,又跑到厨房把青花瓷的餐具砸个精光,回到卧室,还是心烦意乱,团团转。
五更三刻,管家徐三回来禀告:“回校尉老爷,照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燕风阴沉沉看着徐三。
徐三浑身发憷,重复道:“老——爷!照您的——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燕风道:“走!带本校尉看看。”
燕风、徐三各骑快马,向城北郊乱石岗飞驰。约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乱石岗飞身下马。
徐三道:“老爷!就是这儿,三块青石就是标记。那边埋的是几个家丁。”
燕风问道:“挖了多深?”
徐三道:“照爷的吩咐,一丈深,都一丈深。”
燕风道:“不错!还得辛苦你,回三蝗州一趟,边走边说。”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他,“回来还有重赏。”
徐三喜滋滋的接过银子,道:“赏啥赏!老爷对小的那是天高地厚,能为老爷效犬马之劳那是小的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二人边说边走不觉走到黄河边僻静处。燕风趁徐三不备,一掌击中他的死穴。徐三应声倒地。燕风飞身下马把徐三的尸体拖到河边,找来一块大石头,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尸体与大石头捆的死死的丢进河里。
五日后,燕风接到吏部差遣他就任三蝗州从八品观察的文书,收拾金银细软一并打包,带上两个得力家丁,把燕府托付干人照理,过了三天,辞别宰相韩郡王的大郡主赵圆纯,匆匆奔三蝗州赴任。
燕风及两位家丁三匹马,穿州过府,晓行夜宿,腊月十八来到三蝗州州衙门报到,家丁在门外候着,自己进大堂拜见刺史靳铧绒。
燕风纳头便拜,媚笑道:“孩儿拜过义父大人!”
靳铧绒讽刺道:“老夫恭喜燕观察高升!”
燕风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还揣摸不到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先言语应酬摸清虚实再做计较,道:“孩儿都是仰仗您的虎威!托您的福!”
靳铧绒冷笑,道:“燕观察此言差矣!你已是相府的红人了,老夫还想托你的福呢!”
燕风双膝跪地,道:“义父大人这么说,孩儿可活不长呀!孩儿哪点不是,望义父大人责罚!”
靳铧绒正颜厉色,道:“好一个巧言令色之徒!老夫岂是那相府的郡主吃惯你的甜言蜜语。你打算叫老夫活多久,燕观察?”
燕风真有些害怕,忙道:“义父!义父何出此言?”
靳铧绒道:“燕风!燕风若不做谍士(间谍)真是委屈了你的胆略与机敏。老夫提醒你,燕伯正不陌生吧,十二年前的今天腊月十八,他就是死在老夫刀下。”
燕风思虑片刻,神色镇定,道:“哦!义父大人原来为此事恼怒。燕伯正是孩儿生身之父。”
靳铧绒狞笑道:“燕风,你终于承认了!难道你不想为父报仇吗?”
燕风神色自若,道:“想!天天想、时时想、刻刻想。”
靳铧绒闻之色变,不自觉的站起来,静默须臾,道:“燕风——有骨气——有胆量!你的杀父仇人近在咫尺,还等什么!”
燕风道:“是谁?”
靳铧绒道:“明知故问。”
燕风哈哈大笑。靳铧绒禁不住胆战心寒。
燕风道:“义父与家父有何仇怨?”
靳铧绒被问懵了,道:“有没仇怨——你父是被老夫杀的,你尽管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