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道:“王荣你就别做梦娶媳妇了!我二哥可有言在先,只要七哥在俺蜈蚣山落草,就得放归孤月岭上郡主和随从。”
王荣道:“如果燕云不落草呢?”
元达道:“王荣你以为我七哥跟你一样,反转葫芦倒转蒲扇出尔反尔!”
王荣怒:“元达有本事别逞口舌之快,来来斗上三五合。”拔剑而起。
元达也不示弱,抽出佩剑,就要厮杀。
陈信大喝:“都给洒家住手!”
元达、王荣宝剑还匣不再作声。
陈信道:“七弟!愚兄落草为寇占山为王,这里虽比不得细柳军营,但军中无戏言。孤月岭的大郡主可解救出来了?”
燕云道:“回二哥的话,愚弟已将大郡主解救回来了。”
赵圆纯从燕云身后闪出,道:“韩城郡王之女见过陈大王。”
王荣出列,道:“大大王,容洒家说句话。”
陈信道:“请讲。”
王荣道:“这位面黄肌瘦的村姑虽然衣着不俗,谁能证明她就是大郡主?燕云你也是糊弄谁不行,偏要糊弄你的二哥!”
赵怨绒心急火燎怒道:“王荣!燕云飞上绝壁崖背回大郡主,毙虎斩蟒,险些丢了性命。你却挑拨离间,借刀伤人,无耻!”
王荣愣了片刻,大笑不止“哈哈哈!飞上绝壁-哈哈哈!背回大郡主!你把俺蜈蚣山三山十八寨的绿林头领都当成小儿!”
赵怨绒恨不得一剑结果了王荣,眼里喷着怒火“你你!”
陈信道:“罢了!七弟,这大郡主谁能证明呢?”
燕云心急火燎,急不择言道:“二哥!七弟绝不会蒙骗二哥,苍天可见!二哥莫不是——要食言。”
陈信急切道:“七弟,七弟如何这般猜度愚兄!”
赵圆纯寻思:二人再僵持下去,言语失和,后果难测;忙道:“陈大王、燕云都误会了。证明不了我就是大郡主,燕云怎么就推断大王食言呢?”
陈信道:“所言甚是。”
赵圆纯道:“要想证明我就是大君主何难!”
王荣冷笑道:“莫不是叫我等跟你去东京相府走一遭!那我等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了!”
赵圆纯道:“当然不用。只要出了大帐,去那孤月岭下,岭上大郡主的随从自然分辨出我到底是不是大郡主。”
元达笑道:“哈哈!我的娘!俺们争了半天争得脸红脖子粗,却争不到点子上,这村姑还真不一般!王荣你要作鳖自去东京相府,可没人拦着你!”
陈信道:“元达本事都用在说嘴皮上了,你咋就想不出来呢!众家头领随洒家去孤月岭下,看看这大郡主究竟是真是假。”
陈信、燕云、赵氏姐妹、蜈蚣山众头领来到孤月岭下。孤月岭垛口的“白面小霸王”胡赞、相府军司“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丫鬟春蓉早盯着岭下动向,看到赵圆纯、燕云激动不已,高声道:“大郡主安好!”
赵圆纯道:“好!你们不要担心。”
陈信回头对王荣道:“王寨主!还有话说吗?”
王荣道:“陈寨主!蜈蚣山三山十八寨弟兄忙活了一个来月,废了多少钱粮,到头来竹篮子打水。哦!也不能完全这么讲,成全了陈寨主与你兄弟燕云的情谊、成全了你一诺千金的美名。可咱这千把号弟兄不能靠陈寨主的美名过日子吧?再讲信义,在官府及寻常人眼里,咱也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山贼草寇,人人得而诛之。”
陈信道:“王寨主是叫洒家作背信弃义之徒吗!绿林道上不同于官府诸多律令,更要以信义、义气为本,这正是洒家以此为本,各路绿林好汉才啸聚于此,蜈蚣山才有今日的气象。钱粮没了可以攻州掠府取些来,信义丢了如何能拾的起来。众位头领各回山寨养精蓄锐,休整数日,随洒家去章州城取些钱粮,已补围困孤月岭的开销。”
王荣不再多言和三山十八寨的头领拔营归寨。
陈信下令众喽啰闪开通道,请孤月岭岭上的人下山。孤月岭上的“白面小霸王”胡赞、相府军司“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丫鬟春蓉及相府护卫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相互搀扶走下孤月岭。
赵圆纯见状黯然神伤,寻思:不管怎样岭上的人总算安定了。她心悬巨石总算安稳放下来了,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倒下。
燕云看着面色蜡黄的赵圆纯心急如火,但又不便搀扶。
赵怨绒急忙俯身扶起赵圆纯呼喊着:“姐姐!姐姐!”
陈信走近赵圆纯,道:“洒家看看。”
赵怨绒怒道:“你要做什么,走开!”
燕云急忙道:“赵绒公子勿惊!二哥绝无歹意”
赵怨绒道:“他要怎样?”
燕云道:“二哥精通医术,他要为大郡主看病。”
赵怨绒疑惑看着陈信、燕云。
元达对赵怨绒道:“赵公子你就放心吧!我二哥的医术那可是祖传的,二哥的绰号‘小孟尚赛扁鹊’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我七哥好不容易把大郡主救下山,大郡主的病若被你误了,可别不关我七哥的事儿!”
赵怨绒再看燕云急得团团转,不再拒绝陈信为赵圆纯看病。
陈信俯身为赵圆纯号脉,片刻,站起身,道:“无甚大碍,郡主只是连日劳累身子虚脱;待洒家开服药,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就可痊愈。”随吩咐喽啰拿来纸笔,开了一张药方,命令喽啰按药方去营帐取药、煎药。
夜幕低垂。
陈信在营帐宴请燕云、赵怨绒、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及相府护卫,赵圆纯吃过药身体略有好转也在其内。
宴饮之初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及相府护卫及不自然,身入贼窝哪能不提心吊胆,后来看看陈信等态度友善,更有燕云壮胆,也逐渐从容起来,一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