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登走到棚后，发现了神秘的海柔坐在一个水泥长凳上。
她看起来很正常。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惊讶。
她有一头及肩的棕色头发和棕色的眼睛，她很漂亮，而且保养得很好。她的黑色连衣裙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的牙齿可能在某个牙医的办公室里挂着海报。
“嗨！”她说，笑得灿烂。“很高兴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过去几个月都很紧张。我们能快点交易吗，还是你需要看一下合同？我现在就发给你。有几页，所以你得快速阅读。”
艾尔登肯定要把整个合同都看完。
他坐在她旁边，一页一页地浏览合同。他读得很快，考虑到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和海柔都会在几分钟后坐在他们不想要的课堂上。但是，幸运的是，合同的语言很简单，他不认为他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海柔一直在他身边坐立不安，她的高跟鞋在长凳下的碎石上发出嘎嘎的声音。
“你给我一百五十万阿尔君，”艾尔登说，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不被这个数字吓到。
“够吗？”她急忙问。“这是一般的稀有S级交易的金额。他们给了卢特交易的那个人一样的钱。他会告诉你的。可惜说我们必须给你比平常多一些B级的钱，因为爱美很不专业。我可以再问问祖母多给一些。”
那差不多是五百万美元。宝儿要疯了。“没问题。”
“那我们现在可以交易了吗？”
他皱了皱眉。“让我看完。”
最后两页其实根本不是合同。而是一些词链的列表。四组词链，都把牺牲者和接受者的部分用拼音写出来了。还附有视频示例。艾尔登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些词链，他想知道它们是不是只有和阿尔托纳人关系好的人才能学到的。
所以我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得到它们了……
他又不可能把它们扔掉。系统有没有永久删除的功能？
“卢特对你很糟糕吗？”海柔突然说。艾尔登注意到她几乎把一只手指的指甲油都剥掉了。
“你祖母在葬礼上安插一个间谍是不对的。即使他是学校的学生。”
“他自从得到S级以后就对所有人都很傲慢。”
完全无视我说的话。
“让我看完。”
他其实已经看完了。他只是想要多想一会儿。合同看起来没问题。很好，事实上。比他要求的还要好。甚至还有一个保密协议，由大约二十几个维拉斯签署，说他们不会讨论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
艾尔登没有办法知道这是否包括了所有知道他的人，但这总比没有好。
这对我来说很不错。除了那个可怕的老太太认为宇宙想让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事情。艾尔登挠了挠鼻子旁边。而且我不太喜欢海柔。
他很难说出为什么。她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并没有说或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实际上，和他今天见过的家族里的其他人相比，她显得有点平淡。
而且据他所知，她也不是不平衡的。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维拉斯的光泽只能施加在宣誓的家族成员身上……
所以海柔得到连锁者对整个家族来说就是纯粹的幸运？
“大家都说你是个天才，”艾尔登说。
她眼睛一亮。“我对某些种类的魔法有着高度敏锐的感知！这意味着我可以比其他人更好地监测词链的强度和后果。所以当我得到连锁者的时候，那个加成再加上我的天赋，就会让我领先于其他人。”
“很有意思。”
他觉得这是一句中立的话，但海柔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显然，她很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一些。
“说实话，现在我几乎受不了和我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光泽是一种很强的词链，每次我靠近他们的时候，它就让我头脑里嗡嗡作响。我觉得很奇怪，其他人怎么听不到。甚至是其他的连锁者！一些年长的家族成员如果努力的话，可以察觉到词链，但他们并不是那么敏感，以至于让他们感到不适。”
她轻轻地笑了，把头发拨到耳后。“我打赌你觉得我疯了，对吧？想要在一件让我烦恼的事情上做得更好。但是大家都认为我能用它做出伟大的事情。”
艾尔登把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反应。他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吗？听起来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不管怎样，能得到这样的确认还是很好的。
“所以……呃……你看完了吗？”海柔问。
“嗯？哦，是的。我们交易吧。”
他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他的签名，合同就完成了。
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来发起。”
半秒钟后，艾尔登收到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