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心中懊悔不已,然而此时此刻,他就是抽自己一百个耳光也没有用,再去补上一句“真的”,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沈藏溪冷冷道:“有这种东西吗?竟然还能让你的意场染上三页夺相的某些特征?”她将“染上”二字咬得很重。
秦渊却听而不闻:“谁知道呢?那家伙总是出其不意,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刷新大家心中的可能性。”
沈藏溪道:“那很好呀,我一向就是个好奇心强的人,你也给我刷新刷新。”
秦渊看着她,她眼中的神采如冰块一样又冰冷、又坚硬,一股股失望的气息也如同冰块表面源源不断蒸腾而出的寒气,不住朝秦渊扑击。
秦渊绞尽脑汁地在心底组织语言,最后终于说到:“是一个跨阶别计算核心封装包。你知道,它的结构十分复杂,模块衔接十分精密。目前我也只破解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如果要调试,我必须在自己的意场内开辟出一个**的虚拟场域,用来模拟……”
“秦渊……”沈藏溪忽然将他的滔滔不绝不断。
“用来模拟……”秦渊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却再次被打断:“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用来模拟三页夺相的意场,这个虚拟场域就有可能被误认为……”秦渊已经无法继续看着对面的女孩,但他还是要说下去。
这次换沈藏溪把他的脸扭过来,她轻声道:“那次,我又快死了。”
“不。”她却立刻摇摇头,“应该说我根本就已经死了。我与对手陷入了超高强度冗余信息对耗,不仅附加的计算核心完全烧毁,就连意场本身的混沌计算核心也被完全占用。如果这种对耗继续下去,很快就连混沌计算核心都会烧毁,那时我们双方的自我意识都会彻底消失。这将是最彻底的脑死亡。”
“那是意外。”秦渊趁她喘口气,立刻倔强地插嘴。
“是吗?”沈藏溪浑不在意,“你想说你根本就不**我吗?可是,这世上你可以欺骗任何人,你甚至可以彻彻底底的骗过你自己,却唯独骗不了我。”
“那真的是意外。”
“无所谓。是意外更好,这说明天意如此。”沈藏溪看着秦渊,眼神却仿佛回到了并不遥远的过去,“天意让你出现在我面前,天意让你我意场合二为一,转瞬之间拖垮对手。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和你更加亲密吗?”
“我为什么不介意杨可非?!”沈藏溪忽然提高声调。
秦渊没有说话。
“因为我有着她到死也比不上的资本啊。将来无论你们领证结婚也好,每日共枕缠绵也罢,比得上我吗?我们已经有过了世上最纯粹最本源的交换,那是天底下最形而上的男女行为,凌驾于一切。一切物质终将腐朽,只有精神永存。”沈藏溪骄傲地宣告着。
秦渊还是没有说话。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元曲唱得好,对普通人而言却终究只是奢想,但是我们的关系,不正是这样吗?”沈藏溪的一双美目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火焰。
秦渊依旧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沈藏溪似乎要将秦渊心底最后的防线彻底击溃。
“我知道,你,就是三页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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