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文君是如何知道韩眭与秦国的弓弩买卖的？”
秦绶暗自皱眉。
很快。
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了，靖文君昨日大败秦军，除了辎重，诸如账本之类的文书，也都一并缴获……”
转念又想。
“这也不对啊！”
出于秦国和商贾的谨慎，双方交易，虽然每一笔都被记录在册。
可账本上，都有密钥。
旁人就算得到了账本，没有密钥，也无法解读。
“难道……”
秦绶心下一惊，“靖文君解开了账本密钥？”
一众富商众，以他跟秦国的接触，最为密切。
而且。
抛开商贾的身份。
他本身便是秦国黑冰台的密探。
韩眭等人与秦国的买卖，绝大部分，都是他从中搭桥，以此赚取佣金。
同时，
也能壮大秦国。
“什么？！”
听了周元的话，再结合韩眭等人的神情变化。
王翦当时就怒了，差点拔刀相向。
“秦军围城，天子蒙难，你们不出力也就罢了，居然还资助秦军，谋取私利？”
王翦目欲喷火。
昨日一战，有目共睹。
若非危难之际，靖文君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以秦国的狂妄，只怕洛邑早已沦陷。
周王室也将不复存在！
“所以说，昨日秦军射向我们的弓箭，都是你这杂碎卖给他们的？”
虽然，在宝甲的庇护下，八百大雪龙骑，并未出现半个伤亡。
但，
为了满城百姓，将士浴血，出生入死，稍有不慎，便有殒身之险。
而这帮杂碎，却只顾一己之利，助纣为虐。
现在，居然还有脸跑回来讨债。
厚颜无耻，莫过于斯！
想到这。
王翦愈发怒不可遏。
跃身上前，如拎小鸡般，一把将韩眭拽了出来。
吓得韩眭浑身觳觫，哇哇大叫。
“住手！”
秦绶喝道。
“这般见利忘义之徒，留其何用？”
王翦拔出凉刀，架在韩眭的脖子上。
“竖子，你这一刀若敢砍下去，我必饶不了你！”
秦绶针锋相对。
“你——”
王翦一皱眉。
这一刀，他还真不敢轻易砍出。
毕竟。
他心里很清楚，秦绶在洛邑城中的身份和地位。
迟疑少许。
转头望向旁边的周元。
“我等皆是商贾，乱世之中，也是提着脑袋做买卖的！”
眼见王翦面露畏惧之色，秦绶冷冷一笑，“商贾求利，有何不妥？”
大争之世，诸侯相互征伐。
商贾为获巨利，确实冒着极大的风险，往来各国，互通有无。
甚至。
有些商贾，还成了诸侯各国刺探情报的间谍。
因此，与后世不同。
此时的商贾，辗转诸侯，左右逢源，颇有地位。
这也是秦绶敢与周元正面硬刚的底气。
“整个周王室，都等着我们这帮人养活，连天子见了我等，都得客客气气的！”
秦绶轻蔑地瞥了王翦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等无礼！”
说话间。
眼角余光，瞟向周元。
目光中，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在秦绶看来。
周元虽然打了胜仗，声威暴涨。
可以后若想建设洛邑，振兴周室，还得倚仗他们这些商贾。
否则的话，他们只需断了洛邑的粮食来源，便能搞得周王室焦头烂额。
故而，
秦绶料定，周元必然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秦绶是吧？”
周元上下打量秦绶，仿佛早已看穿一切，淡淡地道，“又一个秦国黑冰台的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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