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现场的那些富商,一个个垂手低头,觳觫畏缩,如鹌鹑般。
“秦军压境,你们弃城逃难,情有可原,尚可既往不咎!”
周元语声冰冷,“但,你们平日里,打着天子的旗号,买卖生意,谋求暴利!”
“如今,洛邑危急,百姓蒙难,你们却只顾自己利益,资助敌人!”
“你们可知,你们卖给秦军的每一支弓箭,每一把刀刃,都有可能变成杀死洛邑军民的凶器!”
声言俱厉,字字诛心。
远远传荡而出,落入现场每个人的耳中。
包括围观热闹的洛邑百姓。
无不满脸愤怒。
“这些为富不仁的商贾,平日里自称‘新国人’,可秦军一来,就变成了墙头草!”
“麻蛋,两军交战,资助敌人,便是敌人的帮凶!你们特么居然还有脸回来跟天子要债?”
“打死这群龟孙!”
一时间。
群情激愤,咬牙切齿。
秦军围城十日,城中百姓,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这种度日如年的滋味,尤其难受。
如今。
秦军虽已败退,可百姓仍然心有余悸。
听说秦绶等人竟资助过秦军,与帮凶无异。
自然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眼见激起众怒。
现场富商,全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看到没有?”
周元淡然道,“民意如此!”
“王翦!”
“在!”
“以叛国通敌罪,将秦绶、韩眭等人,押入大牢,名下家产,尽数充公!”
“诺!”
王翦一挥手。
百名甲士,一拥而上。
将现场所有富户,全都羁押了起来。
见状。
在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王翦走上前去,正要将如烂泥般瘫软在地的秦绶提起来。
就在这时。
人群外。
一道威严的暴喝声,宛若炸雷般,在街道之上,突兀响起。
“围在宫门外作甚?想造反吗?”
听到这蕴含着些许怒意的喝声。
王翦愣了一下。
抬头望去。
但见街道尽头,一群华服纹章者,拥簇而至。
为首之人,身穿玄衣纁裳,手持玉圭,长须飘飘,气势不凡。
一看便不是寻常之辈。
“太师?”
王翦双眼微眯。
他认识,此人赫然便是周室宗亲、三公之首的太师姬瓊。
若论辈分,犹是天子王兄。
连天子见了他,也要客气三分。
不过。
秦军围城之初,姬瓊便已率领百官,逃去了成周。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甫一见到姬瓊远远走来。
秦绶两眼放光,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平日里。
他经常出入太师府,巴结姬瓊。
送出的奇异珍玩,不计其数。
曾经耗费的财力和心血,如今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太师,救我!”
也顾不得浑身剧痛的伤势,秦绶满脸兴奋,挣扎大喊。
“秦绶?”
看了看秦绶,又环顾四周,见那些被甲士羁押的人,无一不是洛邑的富户。
姬瓊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靖文君!”
终于等到能为自己撑腰的人,秦绶脸庞狂喜,眸底涌动着毒怨,“靖文君罗织罪名,诬陷我是秦国细作,欲将我等下狱,没收家产!”
“太师,您老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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