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看着张台眸光黯淡的样子,吴少卿微微摇了摇头。
这位秀雷剑宗大师兄的情窦初开,注定是一颗不会开花的苦果。
说惊鲵像个木偶,吴少卿并非是信口胡诌,而是前者现在的状态确实和木偶差不了多少。
作为罗网手中最锐利的刀,她现在不为别人而活,也不为自己而活,唯一的目标,就是铲除拦在罗网面前的绊脚石。
就连吴少卿,也只是这位天字号杀手的刺杀目标。
仅此而已。
吴少卿不会妄断惊鲵的未来如何,但现在,她不可能对谁产生情绪上的波动。
但显然张台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对于这位涉世未深的天之骄子来说,实在是难以逾越心中那道坎,对一名女子死缠烂打。
心关最是难过。
张台自认隐蔽,变着花样试图从吴少卿这里打探惊鲵的消息。
只可惜,吴少卿虽然对这位心境赤诚的阙风扇并不厌恶,但也绝不至于和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一样交浅言深。
有关惊鲵的话题,都闭口不谈。
一连吃了几次闭门羹,张台也明白自己有些唐突了,脸上难言失落。
只是修养极少的他,还不至于迁怒吴少卿。
两人不过萍水相逢,总不至于自己想知道什么,对方就得乖乖说些什么,没有这样的道理。
恋恋不舍的看了惊鲵一眼,张台便不再多言。
一线潮将至,他也需要好好调整心境,以便应对。
“这次十数人一同渡江,若是那位叶宗师破境指玄,你说有没有希望取代当初李纯罡御剑渡江,成为一起新的江湖传闻?”吴素看着愈发高涨的江水,轻声问道。
吴少卿想了想,道,“若真如此,那么成为新的江湖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若说取代李纯罡,绝无可能。”
“为何?”吴素有些疑惑,“昔年李纯罡渡江之时,不过金刚境,论境界和阵仗,似乎还要稍逊一筹。”
吴少卿摇头道:“有些事,和境界无关。御剑渡江之所以受人向往,不是因为此事有多难,世间高手不说太多,金刚境总归是一抓一把。”
“但能有那份写意风流的,也不过那一袭青衫而已。”
说到这,吴少卿颇为感慨的笑了笑,“行走江湖,其实说白了,最讲究风范二字,我想若是这位李剑神长得就是天生丑八怪,那他就是再渡十次江,也比不上如今。”
“原来如此。”吴素眼神微亮,这些道理她在书上还不曾见过。
吴少卿继续道:“而且有些事,最讲求一个时机,就如同男女情爱,讲究一个先来者居之。”
“我不敢妄断所有,但大多数情况下,初次动心之人,往往最为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