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仙子闻言，脑海中浮现起一年前的绝望。
她不得不承认，太玄圣子这番话说的确实没毛病。
当时，她蒋家大乱，内忧外患。
太玄圣子如果出现的晚一点，恐怕她最后的结局真的和太玄圣子说的一样，不是侍妾就是玩物。
哪怕之后林然哥哥为他报仇，她也已经是个饱经风霜的破麻。
苏晨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你们家族和合欢宗的那一战，你应该很清楚家里多少兄弟姐妹还有长辈受到重创了吧？”
“如果不是我提供疗伤丹药，你觉得你家里现在能有几个活口？”
“比较公允的说，本圣子的到来，是你家族的一大机缘。”
碧月仙子听完苏晨的话，一时间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回想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苏晨察觉到碧月仙子的神色有些动容，继续道：
“这些事情之后，本圣子更是把你二人引入太玄圣地。”
“我太玄圣地乃是南域最强圣地之一，真传总共也才百名左右。”
“就算是天纵奇才，也要经过大磨难才能被册封为真传。”
“而你们进入的第一天就被直接封为真传，并且在本圣子的照顾下你们的资源供给都是双倍。”
“否则，你觉得凭你二人的资质能够在一年时间里有如此长进？”
碧月仙子脸色开始发红，心中隐隐有些羞愧。
贝齿轻咬，耷拉着头，无言以对。
苏晨还没说完，继续道：
“还有，林然找到合欢宗的天骄复仇。”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有我和太玄圣地的干预，对方真能心甘情愿和林然同境界交战把？”
“你以为林然是在所谓的公平情况下和别人对战的？”
“什么是公平？别人凭本事修炼来的境界，全力以赴才是公平！”
“而且，林然把合欢宗的天骄杀死，对方不会报复？”
“为什么这些都没有发生？”
“有了我和太玄圣地的干预，你二人才能平安到现在。”
“你们二人的家族才能一跃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说着，苏晨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件。
“这是你父亲代表家族写给本圣子的信，你要不要读读看？”
苏晨把信件递给碧月仙子。
碧月仙子接过信封，打开仔细看了一眼。
“圣子大人，承蒙恩惠，小女能被您引入太玄圣地，真是她的造化。”
“我等算是放心了。如果圣子大人有空，一定要来天玄城一次。”
“我蒋家一定好生招待您......”
字里行间全都是碧月仙子的父亲对太玄圣子的感激。
碧月仙子看着信件，心中很受触动。
她对于家族的归属感很强。
哪怕是被合欢宗天骄灭门威胁，家人也没有放弃她。
在信件中，她得知被册封为太玄圣女之后，家族更加昌盛了。
天玄城以及周边的一些顶级势力，以前他们都摸不到边，现在也愿意和蒋家结交。
之前那些敌对势力，也不敢在和蒋家抗衡。
看到这里，碧月仙子心情复杂的缓缓合上信件。
现在自己的情况，实在让他不知道如何对父亲说。
要是她圣女之位被废除的事情传出去，家族的荣光顷刻就会烟消云散。
而且，没有了太玄圣地的支持，昔日仇家将会卷土重来。
这个瞬间，碧月仙子终于明白了利害关系。
神色更加黯然了。
苏晨也没有打算就此收手，他还在继续说着：
“在那些事情之后，本圣子还送你那么多顶级丹药。”
“更是不顾圣地长老的反对，亲自封你为太玄圣地圣女。”
“而你碧月仙子又为我做了什么？”
“又为我太玄圣地做了什么？”
“真不知道本圣子欠你什么，一直摆张臭脸给本圣子看！”
苏晨不断发出灵魂拷问、。
或许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吧。
此时，碧月仙子再没了之前那趾高气昂的模样。
因为这些事情他完全没法反驳。
太玄圣子的字字珠玑让他感到无力。
说到底，太玄圣子确实对他有大恩。
而他却太过于蛮横不讲理。
而且把这种骄纵在内心粉饰为不假辞色和率真的清高。
在外人看来，或者如果主角不是她。
恐怕真的会觉得故事中的女人是白眼狼。
现在太玄圣子把一切点名，她才发觉自己的刻薄。
此时，她想起了昏死中的林然，咬牙切齿的为自己辩解道：
“林然哥哥说了，太玄圣子为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对我图谋不轨，将来要挟恩图报。”
说到这里，碧月仙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如同细蚊叮咛。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实在狡辩。
潜意识里想要通过狡辩，把莫须有的动机强加道太玄圣子身上，以此磨平太玄圣子所作的一切，。
所以他越来越没底气，直到后面说不下去。
苏晨听到碧月仙子的话，冷笑一声，轻喝到：
“将碧月，你之前的嚣张跋扈，不过是仗着本圣子对你的宠爱恣意妄为罢了。”
说着，他把玩着手里的精美茶盏，继续冷笑道：
“喜欢的时候，本圣子可以捧你到手心。”
“不喜欢的时候，本圣子也可以......”
说到这里，苏晨松开了他手中的茶盏。
“嘭！”的一声。
精美的茶盏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地上到处都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片。
“也可以，把你践踏如泥！”
苏晨用脚踩了踩地上的碎片，将其碾压成粉末，继续道。
阴森的话语，让碧月仙子的脸色彻底苍白。
原本明艳的嘴唇褪去了血色。
苏晨知道，自己刚刚一波操作，已经pua得差不多了。
碧月仙子已经意识到了亏钱自己。
于是他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
现场气氛诡异，双方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碧月仙子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抬起头跟苏晨对视。
深吸一口气，咬着微微泛白的嘴唇，问道：
“你想要怎样？”
关键的时候显然来临了。
苏晨露出反派的标志性笑容，直截了当道：
“我要你助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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