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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愚者与王者(一)(1 / 2)

而他们有多远呢

举个例子吧,某种意义上奥托当年的崛起某种意义上十分被动的。毕竟,那个时候他自始至终都在某些问题上十分迷茫。十分,在某种意义上无比悲凉。某种意义上,他当年见证了太多、太多。他一直都清楚,清楚。

他一直都说,卡莲一直都在那一日后未曾做回真正的自己,但,他又怎能想过,卡莲早已没有了机会作为她期望的自己活着。她倘若真的有梦想,也早已在父亲的牺牲之后走向了死亡。奥托从不明白,他所爱的卡莲那份固执、那份崇高更是他悲剧的起源。而当年的他,推着卡莲走的太远、推着卡莲在深渊的边缘走得更远。这就是,某种意义上此时此刻的她至少选择的、追求的,定义的那个悲惨的结果么。

或者,就连所谓的“道路”都不可避免的走向了一个最为晦暗的结果、正是因为他对于卡莲那种荒谬、错误的判断才让他对于德丽莎抱有最愚蠢和最毫无意义的盼望。他成不了德丽莎的弗朗西斯、相反,他和尼古拉斯当初的某些行为没有什么高度的差距,有事,他自己都在这条道路上这样告诉自己,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要走的道路某种意义上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甚至,就连这样的这种“正确”。也都无法,改变任何东西。

而苏莉尔不同,她很准确的对一些事情有着相对清醒的认识。更是在某种意义上,窥视着那种可能性里面她认识的,相信的某一个人那必然的悲惨结局,在某种意义上,她自己坚持的,相信的和卡莲截然相反。她不会如卡莲一样纯粹,正如她的父亲给她和琪亚娜留下的两个遗书里面,齐格飞这样认为。

“孩子,也许你有可能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希望你不需要追求一个卡斯兰娜式的人生?因为在任何意义上,我最初的那一次逃离天命不仅仅是因为对于自由。在那个时代,你所知道的那些腐朽,早已在整个天命的上层机器、包括,瓦尔基里家族更加普遍。我所见证的,是我们的家族在两千五百年的荣华富贵之中醉生梦死的现状。是我们在那些年的时光里面,活在那些所谓的荣光里醉生梦死的现状。

记得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的家族的衰败至此吗?

五百年前,至少我们家族的起源时代,我们的家族盛产的是战士和骑士、那个时候,至少以身为盾守护人民的信念,就是我们这一类人最不可动摇的那种底色、那种如此纯粹的,为了某些事情付出自己的一切的底色,正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在这条路上,我们各自信奉的东西就是这样,但我们变了。

我们越来越大,但我们呢?

就像,五百年前我们的家族并没有旗帜鲜明地对旧天命的腐败和腐朽予以抗争、卡莲的死,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推手。我们当年的家主卢卡,更是参与那一切。

而你不一样。

你并没有活在那个温室里面,你对于我们家族现状的理解某种意义上是我们之中最深刻的,因此,你,或许能够带来一个和我所经历的不一样的时代,一个,真正意义上迈向未来的时代”

——齐格飞.卡斯兰娜遗书之中,对于他少年时代天命内部那些腐朽的坦言

这不奇怪,某种意义上苏莉尔.卡斯兰娜这个人就是这样,她几乎跳出了那些·1传统意义上的那些瓦尔基里家族所理解的东西。甚至某种意义上,她更是有着对于整个天命瓦尔基里家族自身不可避免的未来之路那种惊人的,前所未有的甚至是历史性的那种高度判断的能力,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能力,她,才会是很多人眼中的,和后来的她所称为的那个样子,那个,真正意义上能够指引这个家族走向未来。而不是,继续活在长达两千五百年的腐朽和醉生梦死之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对待那些腐朽的东西充满着的某种其他人可以理解的厌恶。

这并不足以改变什么,只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某些东西甚至可以存在的更加长久,更加在某种意义上永恒而不可动摇。

为何,无他,他们各自之间那种对立而如此复杂的信念而已,正是因为他们之间在骨子里面就是充满着矛盾。于是,愚者必然和王者站在信念和准则的对立面。也因此,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她总是这样的一个坚定的凡夫俗子,他们的过去,他们的人生和成长里面,一切的一切,建立在完全对立的基础上。

也许

曾经的某个愚者会想“倘若我生在卡莲的家族,而卡莲生在我的家族会怎样”但,在五百年前的今天,奥托如今的推测,更是最终延伸到一件事情上“倘若我们不再是卡斯兰娜和阿波卡利斯,只是两个各自出生在普通人家庭,在一个没有崩坏的世界上,我们各自回拥有什么样的人生”此时此刻他这样说道,也许他们会在一起,也许他们会走上婚姻的殿堂。但在这个世界上,他意识到了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那个问题。无论是思想或者信念,道路或者准则,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去分析为什么他不可能让卡莲活在今生——哪怕是以克隆的方式,他给不了德丽莎和卡莲一样的家庭和人生,教育。天命,也不是那个至少是能够让曾经的那个圣女付出一切,相信天命的所有的人和她一样的那个天命。

而奥托,也不是那个曾经在少年时代许下那份心愿、和那个少女承诺“让我们一起去拯救世界吧”的那个人。因为从他意识到,这条路到底建立在什么样的残酷之后。建立在,什么样的悲惨和黑暗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一套永远也不可能在彼此之间定义的问题。在这一刻,如此平静,如此坦然。

就像,此时此刻的她,记得自己在克洛斯藤找到了那份遗书后,奥托,却只是沉默。毕竟,他早已不是那个他。

人总是会变得

在某种意义上,就连奥托都在想,【我】或者“奥托.阿波卡利斯”到底是谁?

也许是那个曾经的少年,那个为了某些事情,为了那份曾经的那个自己为之付出的那些感情和信念奋斗的自己?或许是,那个曾经的曾对于那些事满怀期望的自己。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五百年前。毕竟,在某种意义上,卡莲倘若真得在他心里那么重要哪怕是自己的牺牲他甚至可以去带着那些人劫法场,哪怕是没有虚空万藏的力量。他甚至,甚至不敢去理解卡莲,更何况是为了卡莲,站在他自己的家族对立面吗?他不仅仅是意识到,真正的问题不是她在刑场上能有这样的选择,自己在那个时代能够做些什么?

他不仅仅是去问自己,更是在某种意义上一直都在迷茫于一件事情: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或者说做到什么,但历史和现实所给予他的答案是——当年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能够和卡莲去颠沛流离吗?他能够去,成为卡莲人生的依靠吗?他能够做到,那些弗朗西斯可以做到的事情吗?这一点,此时此刻的他记得苏莉尔列举的,十几条正常男人为夫、为父、为人应该具有的那些东西。但,奥托有么?至少是当年的他,有么?某种意义上,奥托自己在自己原生家庭从未得到的东西,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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