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毫无声息的靠近，让他心理防范差点崩溃。
主要还是他常年受到袭击，虽然身边有李元芳，但他现在正在处理留下来的一些事，要晚一会儿才能到。
回过头去，狄仁杰无奈的摇了摇头：“帝师，你这神出鬼没的能耐，能不能别用在我狄某身上？
“难道帝师不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李云霄淡笑道：“若这样就能让你吓死，你怎么去斗那群贪官污吏，奸臣逆党？”
“奸臣逆党....”狄仁杰听到这四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半年前，那个女人还是太后，现在却是九五之尊了。
作为大唐之臣，而今转为侍奉这位篡夺社稷之人，是否有失节义？
李云霄看他这副面容，不禁问道：“在想，辅佐这位女皇帝，怎能对得起李唐，又是否会有失忠节？”
狄仁杰在外面，不清楚现实情况如何，眼不见为虚，他没亲眼看见李旦当面让位，他是不会彻底承认的。
狄仁杰有些疑惑道：“帝师猜得不错，我想的就是此事，而狄某心中也很疑惑，您与太宗乃是挚友，亲如兄弟，这番作为，应当也是您授意的吧？”
李云霄摇了摇头：“是李旦自愿的，其中事情繁多，若说，恐怕没有一天时间都不够。”
“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说着，李云霄与狄仁杰缓缓朝着宫内方向走。
路上，李云霄上下打量了一眼狄仁杰，有些调侃道：“你这几十年胖了不少啊...”
狄仁杰叹息一声：“老喽，我辈为官者，人老则福胖，帝师一定没尝试过天天被人惦记的感觉吧？狄某若不多吃一些，怎么补的上来？”
李云霄知道他这是调侃的话，淡笑道：“被人袭击的事情，我比你只多不少，只不过现在是名气大了，他们也找不到我，便少了许多。”
狄仁杰没有接话，而是沉思良久喃喃道：“帝师而今默许了陛下，是因为谶言，还是玄天教众？”
李云霄侧过头，平静的看着狄仁杰。
“这就是跟聪明人之间的相处，你不聪明，我看不上你，而你太聪明，也容易卷入是非。”
“我走之路，入局，便是有死无归，你，还是不要猜忌这些的好。”
狄仁杰点点头：“懂了。”
话音落下，二人陷入寂静。
过了片刻，狄仁杰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嘴角微微翘起。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无论如何，陛下继位之后，群贤入长安或洛阳，污浊贬废，岭南或废土，她，确实有资格坐到这个位置。”
李云霄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淡淡道：“大唐盛兴靠的不是愚忠，你比许多人强得多，因为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对，什么才是错。”
“而今你又有了用武之地，且历年来，我观你以四海苍生为念，上求济世安民，下求无愧于心，这个东西你留着，若他日你遇死劫，便将其打开。”
话音落下，李云霄拿出一枚锦囊递给了狄仁杰。
狄仁杰看着手中锦囊无奈一笑。
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算得出对方应该是算到了他有劫，只不过不便多言。
“那狄某，就多谢帝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