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历来多响马,
但这里的盗匪手里的家伙都是土枪长矛大刀片子,哪里有这样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背着崭新洋枪的。
即使高密平度一带有名的匪徒,什么花脖子,黑星子,跟他们一比也是不够看啊。
这才是真正的响马啊!
一帮轿夫乐手哪里见过这种驾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上。
“老爷饶命!”
“我们不过是轿夫乐手,求老爷们高抬贵手!”
还有人抠抠索索的从身上拿出仅有的铜板:
“老爷,我只有这点铜板,放了我吧!”
秦祥从马背上翻身跳到地上,看了一眼跪成一片的轿夫乐手:
“我不要你们的命,也不要你们这点铜板,新娘子留下,你们走吧!“
一帮轿夫乐手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撒丫子就跑。
但是其中却有一人跑出去几步后,却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脸看了看花轿,忽然回身又跪了下来:
“老爷,求您放过新娘子,要多少钱我回头让单扁郎家拿出来!”
秦祥看了一眼此人。
这人也是二十出头,倒是生的膀大腰圆十分健壮,一颗脑袋剃的溜光,被晒的黑黝黝的像是一颗大号卤蛋。
一张脸五官轮廓分明,双眼中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却正是余占鳌!
秦祥笑了笑,
这余占鳌倒是有几分胆色,但是不多。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抬进单家,嫁给那个麻风病人单扁郎,然后只敢下黑手悄悄弄死对方?
秦祥看不起原身,也看不起这样的余占鳌。
不过,既然自己截胡了对方的心上人,那就得给他一个机会。
单挑算是欺负你……
秦祥想了想,从马鞍下拿出一个苹果,放在余占鳌的头顶上。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顶着苹果站在这儿,苹果落地,你如果不跪,我就算你赢!”
“然后,我就放了新娘子,如何?”
余占鳌听了,有些抖抖索索的慢慢扶着脑袋上的苹果站了起来。
秦祥转身却走出了十几米,转身面对着他。
然后……
却从身上拿出一条手帕,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余占鳌顿时吓得浑身乱颤,脑袋上的苹果差点就要当场滚下来。
好家伙!
枪子可不长眼睛。
这位响马老爷不但走出去了十几米远,还把自己眼睛用手帕蒙住了。
能打得中才怪!
自己的脑袋可是比苹果的目标大多了!
想到这儿,余占鳌脑门上的冷汗如黄豆般不停滚落。
“我数着,到三就开枪!”
秦祥说着,举起手中的驳壳枪:
“一!”
“二!”
“三!”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从余占鳌的头顶直接飞了过去。
啪!
清脆的枪声顿时打破了高粱地里的暂时平静。
苹果落地,余占鳌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胯下湿了一片。
一帮黑衣大汉看到他这副怂包样子,都不禁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