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爷们儿，你咋知道那理石板后面有摇把的？”卞从文掏出兜里皱皱巴巴的烟盒，抽了一根递给消防员。
“这片儿的企事业单位消防验收都是我们做的，我自然知道。”消防员表情淡然，伸手接过烟。
“不是我说，消防员不是都不抽烟的么？”卞从文也叼着烟卷，先用火机给消防员点上。
“部队里带来的习惯，戒不掉了。”消防员美美的吸了一口烟，说道。
卞从文低头又给自己点上，回身蹲下捡弹壳：“你当过兵？怪不得身手这么好。”
“好有什么用，出来13个脑袋，死得只剩一个。”
“……能活着就不错了，这两天死了多少人。”
消防员没说话，沉默着附身捡自己的武器。
“哎我说，你到底叫啥啊，我不能总哎哎的叫你吧。”卞从文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蹲着又问道。
“一个要死的人，知不知道叫什么有意义么？”消防员面无表情。
“当然有意义！”卞从文眼睛一瞪，无赖劲上来了：“你要是死了，我起码得知道到时候儿给谁烧香！”
“呵呵，呵呵呵……”消防员被逗笑了，可一笑又牵动了脸侧的伤口，伸手捂了下嘴：“好啊，我姓何，叫何润，何方的何，湿润的润。等我死了，多给我烧点，下面十几口子要花销。”
“好名字！比我的好听！”卞从文一拍大腿，站起身：“放心，你死了我给你烧一车，不过现在，我可有一肚子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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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莉找了一圈只找到了曹鹏，复述了下乔雪娇的安排，她也不耐去找杜志安，返身回了三个女人的房间。
进去发现，两个女人把张琳嘉的外衣脱掉，正用毛巾蘸白酒擦拭身体，乔雪娇的儿子则被赶到屋外看漫画。
“乔姐，没找到杜志安。”
“哎……那，找其他人帮忙守下夜吧。”乔雪娇擦擦手回道。
“其他人？剩下那几个除了吃饭时候应时，帮忙时候谁见过他们搭把手的？”
乔雪娇暗暗赞同，大鹏、莉莉还有杜志安原来是自己下属，自己才算指挥得动，剩下得几个男女，除了身边的杨晴和过去就认识的鲁雅，非必要时候根本没人听自己的。
她原打算借那位警官的权威来整合下这群人，狐假虎威也好，耍心机也罢，起码能让一群人团结起来活下去，不至一盘散沙，没想到却出了现在这档子事儿。
希望那位卞警官平安无事吧。
“莉莉姐，几点了？”杨晴抬头问道。
陶莉翻手看看表：“快7点了，天都黑了，那警察估计晚上回不来了。”
“关掉应急灯吧，咱们点一根蜡烛就够了。”乔雪娇没给张琳嘉穿外衣，而是盖了一条毛巾在身上。外套连带着手枪枪套都堆在了一旁。
陶莉应声关掉了灯，又不放心的把堵在夹间门口的桌子推了推。
蜡烛被点上了，在烛光的映衬下，房间里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昏黄。
杨晴透过钉在窗户上的木板望望窗外，房间有亮度，外面就更显得漆黑一片。她想起临走时那警察有力的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原来对那人的恐惧感转而成了一种担心。她低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大明星。
哎……人漂亮就是命好，不知以后会不会有人像那人那样着急自己呢，或者……还有没有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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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诊楼后面，是5层高的老住院楼，西侧22层的新楼完工后，这里就转做办公，实验室和内部教学用途。估计也因为如此，使这里丧尸并不多。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楼内只透过月光照亮，其他地方则昏暗一片。二人小心的绕过几个丧尸，消防员何润带卞从文躲进了一间办公室。
两个人各自找个位置坐下整理装备，卞从文接着问何润：“你说六四这小砸炮打不透氧气瓶我信，但咱们为啥非得等12点以后才行动？”
“刚天黑开始的几个小时，丧尸的狂躁度很高，更难对付。”何润整理着身上灰白色胶皮带说道：“过了12点，狂躁度就会飞快下降，天亮前几小时是丧尸最虚弱的时候……这是原来……弟兄拿人命趟出来的经验。”
卞从文没接茬，他实在不怎么会安慰人。见对方整理身上的带子，就想转移话题：“你身上缠的一层是啥？我看那野狗都咬不动？”
“这个？消防水管，韧性强度都不错，防不了弹，但防撕咬切割不错。”
何润检查周身的带子松紧，转身把两把大斧背在身后：“你子弹还有多少？”
“21发六四弹，两个半弹匣的量。5发鸟枪弹，还有十四发没用的橡皮弹和几发暂时用不上的五四弹”卞从文一边装弹匣一边说。
何润咧咧嘴：“我们先休息，12点左右赶去新楼，那边有病房药库和手术用具仓库，你需要的东西里面应该都有。
“你打算怎么杀那头巨魔？”
“我做了个陷阱，但我需要人帮忙，你拿了药后，去地下车库帮我打开发电机接通应急电源，剩下的你就别管了，地下车库里有辆消防车，钥匙在上面，你直接开走就是。”
“……你真打算去送死？”
何润半天没回话，沉默良久才说道：“休息吧。“便没了声息。
卞从文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这人还真是个闷葫芦，无奈只能坐着等待更深的夜晚降临。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卞从文几乎快睡着了，楼上突然“咣当！！”一声
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音，二人反应飞快的坐起身。
黑暗中一阵沉默后，两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楼上接连传来杂乱的敲打与撞击声，接着传来人的叫声与求饶声。
“楼上有人！”卞从文压低声音。
“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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