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哥也许没有想过你真下得了手。你的父皇可能也因你的‘大义灭亲’不得不两个月内把皇位传于你。”
“您一直无法介怀，所以才会逼迫自己励精图治，勤勉一生。”
林羽缓缓地向李世民说道。
“但无论您如何努力，杀害兄弟的罪名依然是您一声无法释怀的痛。”
李世民抬起头，眼睛略带湿润地看着林羽，
被林羽戳中痛楚的他，平静地回应道：
“的确，朕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那时的自己。但帝皇之道本就血腥，朕很清楚。”
林羽点点头，继续说道：
“太宗的气度确实不同凡响，但您可知，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
李世民听闻，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不等李世民向他们提问，周遭的场景再度变换。
夜深的寝室内，穿着黄袍，头发发白的女性被群臣簇拥。
此时圆桌上的众人目光都转向了武曌，
她并没有因其他人的注视而感到不自在，
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场景内的一切。
“陛下，今日你身边的两位红人竟密谋造反，臣等已将二人当场处决。”
老年的武曌环顾这满屋臣子，最终眼光落在了人群中的太子，
平静地说道：
“这都是你的意思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为护驾而来。”
太子生怕武曌怪罪，急忙否认。
“那好，现在护驾已成，你们可以各自散去了吧。”
“不可！”
离武曌最近的一名官员连忙打断道，
“陛下，为防以后再有小人行此大逆之事，还请皇上顺应民心还皇位于李氏！”
接着所有官员齐声重复了这个请求。
武曌听完，在人群中找到一个中年官员，指着他说：
“你和你的父亲是我一首提拔的，朕对你们不好吗?”
那个中年官员闻言低头不敢回答，只不断地摇头。
随后武曌又指向另一个稍微年长些许的官员，继续问道：
“你在我身边供职多年，我是否将你视如己出？连你也逼我？”
那位稍微年长的官员比上一位勇敢，叩首后正气凛然地回复：
“陛下，正因臣感恩陛下的知遇之恩，臣才不想陛下一错再错。请陛下尽快决断！”
武曌抬头，她明白，这片天下，从此不再属于她。
“罢了罢了，你们尽管拿你们想要的，朕累了。”
武曌说完，亲手从房间的角落处取出属于皇帝的印信，
将其递交到其中一位大臣手中后。
众人方才离去。
原本人满为患的房间内，
最后只剩下武曌一人，独自坐在那张已经不再属于她的龙椅之上。
场景再次回归到宫殿之中，
林羽此时面对武曌，轻声说道：
“女皇陛下，您以太宗为榜样达到了古今女子都未曾达到的最高之位。”
“但您执政多年曾竭力试图延续自己家族的统治，都以失败告终。”
“对你来说，群臣逼宫的一刻，你才真正意识到，你们家族的帝皇之路，终究是镜花水月。”
武曌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语气中充满无奈地说道：
“确实如你所言，朕直到那一刻前，都未曾放弃让武家延续这最高之位。只是奈何....”
。
林羽向着武曌拱手道：
“女皇陛下的成就已前无古人，晚辈深感佩服。”
“但比起女皇陛下，玄宗您的遗憾，恐怕要不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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