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之下,这位保安也看不清任胜星脸上那充满煞气的表情。
就这样,任胜星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提着刀走进了佘大海所居住的楼房。
迈着沉重的步伐爬上楼梯后,任胜星敲响了房门。
站在冰冷的防盗门前,任胜星的心脏砰砰狂跳,震得他肋骨都有点疼。
在等待开门的几秒钟里,任胜星的手摸向了公文包里面,随时准备将厨刀抽出来。
随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样貌二十几岁的年轻女性,穿着单薄的睡衣,额头上有点淤青。
任胜星当然认识这女人,那是佘大海的妻子,当然,并不是原配。
门前的女人对任胜星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相反,她表现出了一种无法掩饰的嫌弃:
“小任啊,这个时间来,有什么事吗?我家老佘又拜托你送东西了?”
任胜星的眉毛几乎立起来,他也同样藏不住自己的愤恨。
他为这家公司效力了三年,眼看着老板用不知哪来的钱换了个更年轻的配偶。
而任胜星自己,整天累死累活,却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更诛心的是,任胜星眼前的女人,说不定年纪比她还小。
她却毫无心理负担地称呼任胜星为“小任”。
也是因为任胜星摊上这么个姓,这种称呼经常让他有种被辱骂的感觉。
但任胜星必不能现在发作,他这次来是为了向佘大海寻仇,至少也要先见到本人才行。
“佘总,应该人在家吧?我有点事情要跟他谈一下。”
佘夫人交叉着双臂,脸上露出居高临下的表情:
“小任啊,我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在上班时间说吗?不能电话沟通吗?
你一个底层员工,在这个时间未经批准就来打扰我们,多少有点以下犯上了吧?
我劝你还是趁早走吧,否则,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我丈夫开除你。”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年轻的佘夫人在出嫁后,多少也沾染了佘大海身上的一些职场习气。
但她的话语已经无法动摇任胜星的决心了。
不如说,更让任胜星坚定了要拿自己的前途去一换一的念头。
明明就是个凭借性资源上位的女人,竟然也胆敢搬出领导的派头。
是时候让你们都付出代价了!
随着肾上腺素的狂飙,任胜星终于抛下了一切心理包袱。
他以奇快的手速,从公文包里抽出了那支提前松开包装的厨刀。
任胜星用刀尖指着佘夫人的面部,他自己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这也难怪,在任胜星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连一条鱼都没亲手杀过。
最接近杀生的行为,就是在大学宿舍里踩扁蟑螂。
因此,任胜星也只好用虚张声势的大嗓门去掩盖自己的紧张:
“把佘大海叫出来!不然,死的就是你!”
无论佘夫人再怎么狂妄,在她看到刀的那一瞬间也慌了。
任胜星看起来文绉绉的,根本不像是会使用暴力的人。
更没有预料到他会提刀上门!
佘夫人一个踉跄就要逃向里屋,口中还大声喊着:
“老公,快报警啊!杀人啦!是你公司的小任…呜!”
终于,任胜星一刀刺进了佘夫人的后脖颈,如柱的鲜血喷溅开来。
雪白的墙壁上顿时沾满了不规则的血渍,花纹无序延伸,宛如深秋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