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起来,怎么穿这么少。”
浅梦一时感到诧异,就听祖母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转头对老爷说:“让她去吧,人心不能笼中鸟,而是原上草。”
程斯起身:“这……这怎么能行呢?我才办完差回来,你就闹着要出去闲逛,除非我交给你学的诗文练的一字不差,我就同意你出府。”
浅梦急了:“并无此意啊爹爹,我……其实!是看书中那些江湖大英雄为民除害,我也想当一个有义气、有责任担当的人!”
眉间心上这副义气之风倒是呼啸而过,程斯思量着,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你确实该去外面见见世面了。”
浅梦行礼告退,一走出直接开心的蹦起来,惊的祖母和他爹一愣,但也又笑了笑,摇了摇头。
“小梦什么时候没见过外面的花花草草了嘞,她也大了,懂事了……不会惹祸端啦!”
程斯闻声摸着胡须问:“小梦不是前几天失足了落水吗?”
“安柠这孩子是跟我这样说的,她的腿不能下水,这我也寻思着,浅梦为何不是大病一场,她因许是习武之人?”
“小梦是被苏泽鹭相救?”
“是啊,这湖水本就寒冷,小梦不应该只是小风寒吧?可这刚刚一见,好好的呀。”
“她习武也是在我办差那日离去我让她做的,姑娘家家的不能整日游手好闲,一直以来让她读书,是怕让人家笑话,二是怕她不懂得人情世故,可这习武不是读书那般学的快的,她本身也是女子,这失足落水没有大病一场许是万幸。”
“哎呀,我看啊,是你多虑了哦,小梦或许是被救得及时,喝药的也及时,安柠自小在她身边,自然也是照顾的好,就别多虑了……”
视线拉移,夜色暗涌,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雪,浅梦已然熄了灯,在床榻上熟睡过去。
在那迂回曲折的桥上,底下那一片的莲花池已经见不到几株好样的了,都渐渐枯萎起来。
突然一诡异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悬浮在半空中,突然冒出两个黑衣人,他们看起来很虚弱,而那道看似像极了穿梭时间的门也迅速消失了。
周围冷的出奇,实属幽静,这时二人缓缓站起身,一个成熟的具有磁性魅力的人对着另一个人咳嗽着说:“墨汐,我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终于二人拉下黑帽,露出了真面目,墨汐的脸颊上那血丝因为一阵寒风的缘故,开始凝结,这让她感到疼痛,口齿干涩。
而在她旁边的人,竟然是程斯。
“程斯,想必,没看错的话,我们穿到了我们的前世。”
“想不到时间之轮竟然让那个女孩回生到了这一世……墨汐,下了这桥,前面就是浅梦的屋子了吧?”
墨汐迅速撇过耳旁凌乱的发丝,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迈步走去,程斯带上长衣黑帽,在这夜色雪花纷飞里,他们很隐蔽的消失在了夜色。
在不远处,苏泽鹭刚洗完碗,掠过那棵樱花树,夜色暗涌,都使他未注意到这神秘的二人。
第七章望雪覆梅
浅梦自二日醒来,温暖的感觉时刻萦绕心间。她不知何时盖上了被子,但并未深究,只留意到室内一片昏暗,或许是因为起得太早。然而,当她抬眼望向窗外时,惊讶地发现一片雪花在飘飘扬扬地飞舞着。这景象实在古怪,前几日的阳光不是特别炽热刺眼吗?
周围很是安静,透过窗外,雪花温柔的缓缓落着,那一片莲花池早已被雪覆盖成白茫茫一片的样子。
记忆中“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荷花在此刻白茫茫一片。
如今这莲花确实枯的被雪覆盖,见不到几样好的莲花,甚至看不清那雪覆盖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浅梦只发觉奇怪,一阵寒风使她瑟瑟发抖,这不得不让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寻了一件白色绒衣披在身上。
许是昨晚困意来的太快,连衣服都未曾更换,仍是那云纹衣衫角绣碎莲的裙子。
这一情形令她心生疑惑,自从她在水中苏醒后,周围的人和环境都显得颇为古怪。她开始感觉自己或许已经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一些记忆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渐渐地,她在脑海中清晰起来的竟是自己苏醒后成了神侯府的大小姐,如梦如幻的一切。
“我究竟失去了什么?”
浅梦带着疑惑推开木门,雪花像是留了信纸,她走下台阶迈上迂回曲折的桥面,望向空中,淡色暗涌,再往前走,下了桥畔,那迎面而来的是已经光秃秃的樱花树。
“奇怪,真是奇怪,这昨日还阳光明媚,樱花盛开于枝桠,为何今日便成了这雪花的世界?”
门轻轻一推,发出了清脆的吱呀声。
浅梦转身,略感惊奇。她从未留意到这座宅子的桥边还隐秘着一座小木屋。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里是她一直以来平日里沏茶看书的地方,前面开阔的区域则是泽鹭栽种的各种花草。自从那年除夕夜他来到了府上,当年的苏浅梦还小,怕他被府上的下人欺负,就纠缠着要和他住在一起,程老爷也就是她的父亲,并未过多干涉,任由这位小姐让他住在靠近她宅子稍远的地方。
“真是荒唐,我怎么当年会缠着苏……我哥,住在一起?”
可既然是神侯府的公子,有着这一眼似乎望不到尽头的家院,他难道不应该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怎么还会住木屋?
苏泽鹭像是刚刚睡醒,他伸了伸懒腰,瞧见那些被雪覆盖的花草,便走到跟前徒手抱起,许是寒风吹了又吹,他身子哆嗦了一下,把种的植物拖到屋檐下后,他便细心的用纤纤细手拂去那叶片上的雪。
浅梦在树后注意到他衣着有些单薄,白色央鹤的长衣在风的吹动下缓缓飘起,浅梦像是见到了一幅画,一幅在漫天飞雪中的知更鸟,在那枝头寻找果子吃。
他咳嗽不断的声音突然传来,浅梦闻声,泽鹭已然进了屋去。
那血水竟还在叶片上滴落。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苏泽鹭在自己那日落水救得自己,看他穿的单薄自然也是落了风寒的,看来是比自己还要病情严重的多啊,这救了别人还把自己命差点搭进去,确实像个病秧子了。
待阳光温柔了些许,安柠端着早膳前来,她见浅梦坐在桥畔上发呆,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哇!”
“啊!安柠!你又吓我!”
安柠端着早膳朝她靠近了些。
“小姐,看!”
“莲子羹?”
今日的莲子羹比以往都要好闻,二人起身走到屋里,浅梦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喝起来,安柠见状笑着说:“喝完后明日还给小姐做,只是最好快些,今日得去抽签领课。”
雪很奇怪,飘着飘着,又被一阵风吹过,回旋,直至很快消失,春日来时的阳光却更奇怪,一点温度都没有。
“啊,啊好,我马上,马上。”
坐上马车,轻轻摇曳的窗帘后是熙攘熙攘的人群和喧嚣的店铺,街角几个孩童嬉戏打闹。春日的阳光似乎被寒冷的风一吹,转眼间给她带来阵阵寒意,她不禁眯起双眼,全身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抖。安柠见状,急忙拾起一件绒衣,轻柔地为她披上。
临别之际,安柠反复嘱咐自己不要耍小脾气,这番话让浅梦听后心头一沉。
“小姐,你听见了吗?”
浅梦只得勉为其难地答道:“知道了。”
苏浅梦手提着书袋,茫然地踱步前行。她看到众人有条不紊地步入书院,自己却陷入了迷茫,不知该往哪里走。这时,她的姐姐苏妙涵注意到了她。二人是同窗,但此刻,春日的阳光似乎更加刺目,浅梦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眼睛。苏妙涵见状,连忙询问道:“妹妹,你的眼睛怎么了?”浅梦闻言,轻声回答:“没事。”苏妙涵温柔地伸手,替她轻轻吹拂了一下眼睛,然后拉着她匆匆忙忙地走进书院。据了解,这座神侯府附属的书院,共有四所,合称为一个宫。
苏妙涵拉着她的手走过走廊,她透过每间学堂看到了很多学子,不知为何耳边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神侯府的苏家大小姐哎。”
“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真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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