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点了点头,这事就算揭过了。
宋山河继续问杨二:“马捕头与罗先生关系一直很好吗?”
杨二说:“倒也不是。有一回小人遇到他们吵架,而且吵得特别厉害,马捕头还拔了刀。看那阵仗,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小人没敢偷看,匆匆走了。”
马捕头闻言顿时大怒:“杨二,你这老小子竟敢污蔑本捕头,真是活腻了。本捕头跟罗翁乃是知交,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他讲小说,本捕头讲案子。”
“罗翁有好几本书,剧情还是根据本捕头讲的案子改编而来,本捕头真是与有荣焉。只不过,随着罗翁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因为,他不仅要写书,还要应付成名带来的杂事。那天他正是讲起了这桩烦恼,我听后为他鸣不平,这才拔刀问天,为何不给他一个好好的写书环境。”
“万万没想到,此事落在你这腌臜货眼里,就成了本捕头与罗翁争吵,还拔刀相向。你这老小子如此编排污蔑本捕头,难道是觉得本捕头的刀不够锋利?”
杨二缩了缩脑袋,一脸惧怯:“没有,没有,小人哪敢。”
张知县再次开口:“马捕头,注意素养。”
说这话之时,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若非马捕头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他早已出言训斥。
马捕头虽然为人鲁莽,但还是会些察言观色的本领。
眼见上官的神色不太好看,他只好偃旗息鼓,暂时压下怒火。
宋山河继续问杨二:“罗先生吃的潮糕,每天都是你送的对吧?”
杨二回答:“没错,每天都是小人送的。十里八乡的大伙都知道,小人做事踏实认真,把东西交给小人送,又快又安全,小人这门活计,可是金字招牌。”
宋山河又说:“可是,昨夜我在罗先生这里吃了一块潮糕,才吃了两口便晕倒了。若是我所料不错,潮糕里应该被人下了蒙汗药,你这活计真的安全吗?”
杨二闻言顿时面色大慌:“啊,这,不是小人干的,小人也决计不会干这种事情。小人和罗老爷无冤无仇,跟大人你也素不相识,怎么会下药毒害你们?”
宋山河接着问:“你给罗先生送的潮糕,可曾经过其他人之手?”
杨二连连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小人最踏实?人人都知道,小人帮忙送的东西,绝不可能让他人代劳。”说到这里,他忽然又话锋一转:“不过,听说罗老爷十分爱吃潮糕,几乎是来者不拒,说不定有读者买了潮糕送给他吃也未可知。”
听到这里,宋山河不由得神色微凝,确实有这个可能。
沉吟了一瞬,他又问:“你可知还有谁给罗先生送过潮糕?”
杨二回答:“那小人就不知道了?”又说:“要不几位大人放小人去给你们跑个腿,问问我们高老板,他肯定清楚。大伙都知道,小人做事极为靠谱……”
宋山河立即打断:“不必了。”
问到这里,他已然断定,这杨二并不是凶手。
虽然这杨二确实有动机,但却没有杀人的胆识和心性。
接着,他又转向马捕头:“请马捕头回答我几个问题。”
马捕头不情不愿地道:“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宋山河问道:“马捕头来到案发现场时,还有其他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