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虽然收成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大队给家里分了钱,粮,我不要求你们把我和我娘分到的东西全还给我们。
我只要一些吃的和喝,给了我们,我就带着娘和弟弟离开。”
她知道,想要全部拿走,那是不可能的。
颜如意一手菜刀比着夏老太的脖子,一手举着砍刀对着夏家人,那神情就是豁出命了的。
疯子!
这一家人都是疯子!
所有的村民此时都惊着了,有的人赶紧跑到队伍的最前面找大队长。
“大队长!不好了不好了!淼丫头要杀了人!”
闹归闹,可杀人,那就是大事儿了!
“放开!死丫头,你快把刀拿开,敢伤着你奶,我宰了你!”
夏老三惊吓的大吼,夏老四也有些气急,他还指望着老娘养呢,没了以往装出来的风度,“臭丫头,伤着你奶,你啥都别想要!”
周围的村民看着拿着菜刀架在夏老太脖子上的颜如意,心里都有些打颤,夏老太的四个好儿子一个女儿更是紧张的大声怒吼。
至于里面的真情有多少,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丫头以前在村里见谁都温和有礼,在家也是最能干,小小年纪就天天十个工分,比村子里的一些男人都厉害,没想到这么狠!
可转念一想,估计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老娘和弟弟眼看着都快死了,这老夏家还不给一口吃的一口水,否则,一个女娃娃家的也不可能心寒到动刀子。
夏老三一家,在家里永远都是干活最多,吃的最少得,现在没活干,夏老太不给吃的,所以被逼急了。
村民们好似颜如意肚子里的蛔虫,都为她拿到砍人找好了理由。
毕竟,颜如意以前在村里姑娘中,是最勤奋最有礼貌,长得也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很多小伙子们都瞄着呢。
颜如意依旧神色冰冷的扫视了一圈夏家的几个人,沉沉的说道:“我说了,给我吃的,水,哦,不,再加二十块钱,然后我就带着我娘和弟弟离开。”
“我大姐二姐的彩礼,加我们娘几个没日没夜的工分,十斤粮食,二十块钱,不多吧?”
她的体力快支撑不住了,她自己都感觉天地开始旋转。
家里的吃食都是夏老太说了算,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夏老太。
夏老太半垂着眸子,眼中闪过狠辣,前两天怎么没把这个死丫头饿死,还给了她一块饼子和一口水,否则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祸端!
“老四,给他们两块饼子一竹筒水,让他们滚!”
颜如意心中呵笑,面上却依旧冷冷的,手上的刀纹丝不动,“老虔婆,你心这么黑,就别怪我了!
我们三个人的工分有多少?三个饼子,十斤玉米面,二十块钱,还有我们那房的一床被褥,少一丁点,我不建议让你今天见见血!
再让夏老三写下离婚自愿书和我们姐弟四人的断亲书,把我们的户口还给我们!”
说着刀刃往前一推,瞬间,夏老太的脖子上流出了鲜红色的血,吓得周围几个小女娃娃尖叫着哭了起来。
“别,别动!淼丫头,你奶答应了,别动。”最孝顺的夏老大吓得黄脸失色,瞳孔凸出。
胡兰英一直没有和夏三牛领结婚证,虽然没领结婚证,可村里人都知道他俩是两口子,夏三牛写下自愿离婚书,让他们签字,也算断了。
她和胡兰英还是独立户口本,不过,弟弟夏秋风的户口在夏家的户口本上。
至于两个姐姐,前两年都被夏老太‘嫁’了,得了一笔丰厚的嫁妆!
一个人一百块钱的高价彩礼,她要二十,亏大发了!
可她也知道,再多,没有,即使有,李老太也不会给!
这时,胡兰英已经醒了,她坐起身木讷的看着颜如意,干枯的眼睛想流泪都流不出。
是什么,让她懂事儿的女儿变成了这样?
是这群畜牲!
离开了好!她宁死也不和这群畜牲在一起了!
夏家人心中那个恨啊!
十斤粮!二十块钱!这个小贱蹄子,还真敢开口!
夏老四阴狠的看着颜如意,他们落户安家可是需要很多钱的:“胃口太大了,不怕消化不良?”
“本姑娘从小吃土长大,胃口好着呢,更何况我要的是我们自己拼死拼活挣下的!
我大姐二姐两个人二百的嫁妆,她们可不是你夏家的孩子,你们全吞了,别被噎死才好!”
这钱,她迟早有一天会要回来!
“我们老夏家养了她们那么多年,一点嫁妆,还拿不得了?”
“呸!放你娘了个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