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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尔哈这话虽然带着点儿自我安慰的意思,但她确实也是真有这个想法,所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最起码弘暄听了也挺认可的,他想了想,笑道:“仔细想想,这事儿对咱们确实没什么影响,成与不成都无所谓,不过阿玛对儿子们严厉,却素来疼女儿,二姐的婚事,他肯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他既然看好文州表哥,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还是别费这个神了。”

舒宜尔哈也笑:“这话很是,横竖咱们怎么着都行,管它能不能成呢,咱们只管看着便是。”笑罢,舒宜尔哈又想起一事,忙叮嘱道:“三阿哥那边既然表了态,你也要给人家个回应,平时好好跟人相处,不求他们兄弟俩支持你,只要他们不支持别人就行,不过二阿哥心眼儿多,对着他时,你也多注意些,他虽未必会给你挖坑使绊子,但他那个人护短,有时候为了维护三阿哥,说不得就把你装进去了,你可别大意了。”

弘暄忙点头应是,他对弘昀也算是了解的,知道他这个二哥有点儿腹黑,若说他故意坑自己,那还真不至于,但是他若想做个什么事或是算计个什么人,也一定不会顾忌是否牵连自己,他虽然在他心里有些地位,但还没到能让他刻意维护的地步,跟他相处,确实需要多加小心。

跟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似的弘昀相比,弘时简直就是个傻白甜,虽然他比弘暄要大一个月,但在弘暄眼里,却觉得他才是弟弟,需要自己护着,所以他比较喜欢跟弘时相处,弘时本身就没什么心机,在亲近的人面前,更是直白的很,简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跟他相处,让弘暄觉得轻松,这才是他愿意亲近弘时的根本原因,若是弘时也跟弘昀似的满身心眼儿,弘暄虽不至于防备疏远他,却也不会跟他这么亲近。

弘暄在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跟弘时一起又进宫了。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们这些皇孙,看着一个个都不小了,却也难得有个正经差事,别说他们这些隔一辈的,就是那几个年纪小些的皇子们,现在也都还在书房里混日子呢,皇帝不说给他们安排个正经差事,他们就只能继续读书,别人读了几年书,还能考个科举试试水,他们可没这个选项。

皇帝倒是提过要给弘暄安排个事做做,不过被胤禛给推了,那时候胤禛可还不是太子呢,不好太过出头,生怕招人眼,当时形势也比较乱,怕弘暄过早走到人前被人算计,等到胤禛升职为太子之后,皇帝又不提这茬了,胤禛也不能主动去问,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弘暄还需要继续朝五晚九的去学习。

舒宜尔哈是觉得,总把孩子关在书房死读书,那真能把人读傻了,什么事都需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融会贯通,指望着看看书就能会做事会做人,那是妄想,真知从来是从实践中得来的,她其实很希望能早些给弘暄安排点儿事做,别管大事小事,只要是真正能历练人的,她都不反对,可惜这事儿她没发言权,只能拐弯抹角的建议胤禛。

胤禛心里其实也记着这事儿呢,舒宜尔哈一提,他就心领神会了,不过这事儿需要好好操作,弄个不好,怕给皇帝留个坏印象,以为他刚当上太子,就想要抢班夺权了,就迫不及待要安插人手了,这个可能性可不得不防,以胤禛的谨慎,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出手的。

舒宜尔哈不知道胤禛早有打算,不过看他的态度,应该是记心里了,怕他觉得自己唠叨,也不敢再提,胤禛却又跟她说起另一件事:二格格的婚事。

对于二格格的婚事,胤禛比较烦恼,他看好的富察文州,本人着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家世门第也不算差,可惜距离乌喇纳喇氏希望的标准还有不小的距离,在他跟乌喇纳喇氏提起来时,乌喇纳喇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沉默不语,他刚追问几句,就见乌喇纳喇氏的眼圈红了,拿着手帕一个劲儿擦眼泪,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逼得急了,才说替女儿委屈,怀恪只是庶出,夫家都已经是个伯爵了,轮到她女儿,明明身份上更高一层,怎么选的夫家家世还不如怀恪的?

乌喇纳喇氏这么一说,胤禛少不得跟她细说自己的盘算,又把富察家和富察文州的优点着重提出来说给乌喇纳喇氏听,可乌喇纳喇氏却很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胤禛说什么她都认真听着,却也只是听着而已,就是不肯点头同意,好像胤禛若是非要她答应这门亲事,就有多罪大恶极似的,弄得胤禛也不好说什么了。

胤禛还是比较维护乌喇纳喇氏的,他哪怕心里对乌喇纳喇氏有些微词,却也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更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她的不是,这次也是一样,他不会跟舒宜尔哈说乌喇纳喇氏的强硬,只是告诉舒宜尔哈,乌喇纳喇氏另有看好的人选,他觉得那人也不错,所以,关于二格格跟富察文州的亲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对这个结果,舒宜尔哈说不上意外,她本来就觉得乌喇纳喇氏未必会同意,现在知道她果然拒绝了,倒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不过有些为难的是,她不知道家里阿玛额娘他们是不是跟大伯家通过气了,若是没有还好说,若是提过了,现在又没个下文,她觉得有些尴尬。

想到这儿,舒宜尔哈不禁有些埋怨胤禛,可是回过头一想,这也怪不得他,好像是自己太沉不住气,听他一提,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娘家,才弄到现在这个局面,看来自己的道行还是不够啊,需要继续修炼,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嘴快了!舒宜尔哈暗自想着。

虽然觉得尴尬,却也不能丢开不管,舒宜尔哈还是给娘家送了信,先是把胤禛的话润润色说了,又自我检讨自己的不稳重,最后才问阿玛有没有跟大伯提,她的浮躁有没有给家里带来不便等等等等,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其中大半都是废话。

这也算是舒宜尔哈的一个小毛病了,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时,话会不自觉的变多,连写信都忍不住要多写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好像这样就能把尴尬淹没一样,其实哪里有什么作用啊,额尔赫和西林觉罗氏对她多了解啊,一看这废话连篇的信件,哪里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情,老两口看信时的笑意就没散过,实在是随着舒宜尔哈年龄增长,想看到她失态是越来越难了,偶尔遇到一次,又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们俩可不就要好生乐一乐了嘛!

额尔赫的回信很快,第二天就送到了舒宜尔哈手上,舒宜尔哈看了信,心里才安定下来,在这件事上,她是太急躁了,不过好在额尔赫没有着急,他很是沉稳,非常冷静的跟西林觉罗氏分析过,说是现在只是胤禛有这么个想法,事情,以期能找到她心目中的完美女婿。

不过因为心里的那点遗憾,乌喇纳喇氏在看到舒宜尔哈时,心情就有点微妙了,一方面觉得这人真讨厌,在府里跟自己争也就算了,娘家还这么不上不下的,她娘家家世若再好一点,比如说把她家那个“富察”换成马齐家那个“富察”的话,她肯定一点儿都不犹豫,马上点头把女儿嫁过去;而她娘家若是差一点,或者说那个富察文州没这么好,那自己也就不用再记挂着了,马上可以扫到墙角去,结果她家却是不上不下的,弄得她现在选他吧不甘心,不选他吧也不甘心,反正怎么着都不让自己省心!

乌喇纳喇氏心里有点别扭,看向舒宜尔哈的目光也就微妙了,舒宜尔哈却哪里知道她这等复杂的心思,还以为是自己被迁怒了呢,毕竟胤禛曾有过把二格格下嫁自己娘家的打算,她都知道乌喇纳喇氏不同意了,对于自己被迁怒,也是做过心理准备的,因此顶着乌喇纳喇氏复杂的目光,态度倒是坦然,反正事情没成,乌喇纳喇氏也不至于真对自己做什么,几个敌视的眼神,自己还顶得住,舒宜尔哈苦中作乐的想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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