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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疯玩儿 (五)(1 / 1)

挨打之后,我们几个再也不敢去爬瓜了。可心里总惦着这件事情,时间一久,意犹未尽的我们竟研究出一种名叫“偷瓜”的游戏来。

选出两个大孩子,一个当瓜农,另一个当偷瓜贼,其余的都是瓜。个儿大的当西瓜,个儿小的当香瓜。这个游戏规则分明,易于掌握,男女皆可参与,很快就把我们迷得不行。刚丢下饭碗,就迫不及待地呼朋引类,聚集到街上来,玩得不亦乐乎。

这个游戏小孩子也可参加,大人对此也不烦感。有一次,因为弟弟玩不好,二蛋子竟然一把弟弟从人群里拽了出来,并煽动大家不跟他玩。

弟弟不敢说话,眼泪汪汪地站在那里。

“你敢告诉你哥哥,看我不抽你丫的,”看我从院子里出来,二蛋子低声恐吓。

“你说啥?二蛋子,咱俩可是好朋友,欺负他你也好意思?为这点事儿你还想翻脸咋的,为啥不带着我弟弟玩?不是你在我家蹭吃蹭喝那会儿了。二头,就在这玩。我看他好意思再欺负你,长能耐了他还!”

说着,我不由分说地将弟弟塞进西瓜、香瓜堆里。看到我出了头,又揭了他的短儿,二蛋子觉得不好意思,也就没说什么。

弟弟破涕为笑,继续演他的香瓜。

随着气温升高,村西大坑水里出现了很多小鱼。二叔用线绳把几个空罐头瓶拴成手提灯笼似的,带着诱捕小鱼小虾用的窝头渣和饼渣领着我来到了水边。

清澈见底的水里,各种水草开始长出来了。一种被人们叫做“蛤蟆被子”像棉絮一样的水藻,绿茸茸地浮在水面上,又鲜又嫩,比转绿后的柳叶还要青翠柔和。

一只癞蛤蟆或者绿条、黄褐相间的青蛙,偶尔在“蛤蟆被子”间露下头,让这块碧玉多了几分活力。

水面蓝莹莹的,像块美玉。偶尔掠过的风,使水面漾起微微的波,柔柔的,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摇荡着我的心。

坑边的芦苇锥子裹着玫瑰红色的围脖儿,顽强地钻出水面,展开的两片叶子,如同旗帜一般,在水里摆来摆去地晃。一群小鱼游过来,又快速地游离去,像一阵风一样,往来无定。被称作“打香油的”的水黾,划动着它那修长的腿,在水面上走走停停,仿佛在观赏着沿途的美景。

一种叫做“趴虎子”的小鱼,听到脚步声,扭转身子,快速地游走,那鱼尾在水下扫出一溜烟尘。

二叔并不怠慢,把放了诱饵的瓶子放进浅水中,“咱爷儿俩这是守瓶待鱼。”

“二叔,您看,这些小鱼都出来了。这水行了,冻不着人了。”我干脆直接站在水里,用手提着瓶子,盯着那些来回游动的小鱼,盼望着它们懂事儿一些,“奋不顾身”地钻进瓶子里。

这帮狡猾的家伙,只在瓶子周围游来游去,就是不肯往瓶子里去。我轻轻地把瓶子朝鱼多的地方移过去。不料,那些小鱼灵巧地转身躲开了,游向了另一边。我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次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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