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下,白色荒原上,一个渺小的身影静默的行走着。
“根据地图信息,四十公里外有一座矿场。”迪伦加快了脚步。
在冰天雪地分辨方向并不容易,哪怕是带着方向指针,迪伦也要去确认一些参照的点位。
在冰雪中行走了两周,迪伦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他打算去地图标注的矿场点位找个能休息的地方,最好能采购一些装备物资。
“冬季,真是糟透了···”叹息一声,迪伦继续向目标前进。
又是大半天的脚程,远处的山脚终于出现了一片黑漆漆的空洞。
靠近时,迪伦的感知域本能的警觉,他卸下行囊谨慎的向前探索,前进没几步就发现矿洞周围的雪地上掩盖着一些黑匣子。
“这些人在矿洞外围布置地雷??”迪伦感觉不太对劲。
保险起见,迪伦在矿洞稍远的松树林里休息到晚上,等到黑夜掩盖了他的身影时才前往矿洞探索。
越过一片雷区,进入矿洞入口,迪伦远远的看到了洞内的哨戒塔,穿着黑色军装的人在塔台上呼呼大睡,几间屋子里传来醉醺醺的叫喊声。
“赌大!”
“我赢啦哈哈哈,把酒都给我!”
乌萨斯士兵就这素质?
迪伦无语的看着屋子里的赌鬼兵痞,继续越过几间屋子,一股粪臭味让他皱起眉头。
往臭味来源查看,是一间茅草环绕的兽栏,当迪伦靠近时,里面顿时传出一阵犬类的狂吠,只可惜门口的卫兵已经喝得烂醉。
汪汪汪——
在警犬的狂吠中夹杂着一个虚弱的声音:“谁···”
刚进入兽栏,迪伦就看到墙边绑着一个虚弱的萨卡兹青年。
青年遍体鳞伤,目光却十分清醒,看到迪伦时冷静的问道:“你是谁。”
“路过的旅人,准备去圣骏堡。”迪伦回答道
“你呢,我该帮你松绑吗?”
青年歪头,露出脖颈上生长的结晶碎片,他苦笑道:“这取决于你怎样看待感染者,这是我唯一的罪行。”
这个青年身上没有什么杀意,身体也不像个战士,迪伦思量片刻便解开了他的束缚。
“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青年艰难的起身,在迪伦的搀扶下走出兽栏,一边解释了这座矿场的状况。
“这里是感染者劳改矿区,我也是刚来,我想为感染者们争取一些休息时间,结果正如你所见。”
“我叫格罗瓦兹尔,原先是一名学者。”
这还是迪伦第一次看到这么冷静理智的萨卡兹同族,而且还是一名感染者。
迪伦将格罗瓦兹尔扶到矿洞的阴暗角落里。
“朋友,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厚颜无耻,但是看在你我身为同族的份上,能不能救救这些可怜的感染者矿工。”
格罗瓦兹尔指向矿洞下的围栏囚笼,那里四面都被网线围住,几台重型连弩正对着囚笼中的土屋。
“乌萨斯的感染者法令本来就过于严酷,现在这里又成了叛军管辖的地区···”
迪伦想了想,回答道:“给我一个理由。”
“我只是路过的旅客,为什么要冒着被军队追杀的风险帮你们?”
“我可以···”格罗瓦兹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道,“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是在乌萨斯出生的萨卡兹人,对圣骏堡很熟悉,可以成为你的向导,当然我知道这点报酬实在不算什么···”
“这条命,尽管由你决定了。”
正值冬季,这些感染者没有条件远离矿洞,以格罗瓦兹尔的意愿,迪伦只能将矿场的监管士兵都杀死或者驱逐,才能给这些矿工带来短暂的和平。
迪伦沉思良久,看着格罗瓦兹尔的眼睛说道:“我只提供一个机会。”
“自己的命,自己去争取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