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澜注意到,被众人排斥在一边的新人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背影,似乎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极为恐惧的东西。
他让倾思安先在前面跟着众人走,他则走在后面慢慢靠近那人,假装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了?那男人有什么奇怪的吗?”新人的眼睛又瞪红了,他艰难的吞咽了几下,说了一句话。“我刚刚看到....被吃的人···就是他。”他似乎感到冷了,双手快速的搓着手臂。
“他明明死了...他被吃了....我看见了.....”新人死死的看着那走在前的背影,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似乎越来越冷,双手用力的搓着皮肤,愈合不久的伤疤又被男人搓裂开来,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新人的眼睛仿佛充了血,已经再看不出一丝眼白。
江夜澜毛骨悚然,安慰了他几句后就快步向前去了。他并没有感觉气温有下降又或是吹起了风,但突然他的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寒意直冲大脑。
猛的转过头,那新人一脸怨毒的看着他,双手仍在快速而又大力的搓着手臂。江夜澜看清楚他的口型了。那新人说的是:“你和他们都一样...都一样....都一样....”那双血红眼睛里的恶意毫不掩饰的对他投过来。
他有些慌乱,急忙拽了拽前面的女生。“怎么了?”倾思啊安转过来,眼神里透着疑惑。江夜澜悄悄的拿眼色指了指方向,她立马转头看去。虽然新人很快低下了头,慢慢走在后面,但倾思安却也在一瞬间看到了他扭曲恶毒的脸。
倾思安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拽着他往人群中间走去了。她低声道:“你小心点那个新人,我总感觉....”“他有点问题。”
“我刚刚问他怎么了,他说,前面那个男人就是被吃的人。”倾思安略略思索,也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紧皱。
男人带着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左扔右拐,一直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走着走着,男人停住脚步,一阵阴凉的风卷起他散乱的头发。
“就是这里了。”
他领着众人踏进木楼里,此时的夜空漆黑一片,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晚上。
江夜澜总感觉哪里不对。显然众人也这么觉得,每个人或多或少脸上都露出了一点不愉快的表情。他望着迅速变得黑暗的四周,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纯正的黑,黑得仿佛一个天底洞。
他垂眸,“没有月亮....乌云也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倾思安也发现了一点问题。“这间客栈的牌匾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只露出两个客栈的字样。”她低声说。
“我当时没太注意,是不是有点黑色的东西....?”他不太确定的道。“好像是....”倾思安也有些犹豫。
客栈大厅里的红色木桌上放着一排整齐的钥匙,分别标注了几楼几间。倾思安拿到了比较中间的房间钥匙,里面基本都是双人、三人间,偶尔有几个单人的房间,却要么分布在楼梯口,要么就在走廊尽头。“我....”倾思安知道他想说什么。”
命重要还是这个重要?不要分什么男女有别了。”江夜澜点点头。“活过了今晚,你就明白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倾思安说罢,拽着呆愣的他踩上木梯。
也不知道木梯有多久没修了,人踩在上面就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像不堪重负一般。江夜澜扶了一下把手,抬手一看,竟然发现把手掉色了。
他的手上一片猩红,还有些粘稠。红木把手露出了一块实木的黄色,仿佛它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倾思安向前走着,没发现什么异常。
有一道目光紧紧的锁在江夜澜身上,他知道是谁,便拿另一只干净的手拉着倾思安的胳膊往楼上跑去了。直到房间门口,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才消失。
怎么了?”她问。江夜澜没说话,低头拿着黄铜钥匙开了锁,然后把倾思安拉进去,再迅速反锁。“你看看地板。”他指了指地上。她低头一看,是有些陈旧的实木地板,泛着暗暗的黄色的光。
“没什么啊··”“把脚往下使劲踩两下,然后走过来。”江夜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