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都到这里了，没理由半途而废，就算我们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地球也没有，就让我们放手去干吧。”
页丙感觉到虚弱，浑身力气十去七八，剩下些许，继续维持着呼吸与意念。
他还要操控暗能量，凝聚那两团气体，有够累的。
这相当于一个八十岁老头去玩举重。
一切努力都不知道有没有终点，细小的钻孔仍然在延长，海量发丝仍旧源源不断的填进这个无底洞。
如此细微的小孔，只有几根头发丝粗细，想必是不可能让他们通过的，可是程恋为什么还要拼尽生命去钻透它呢？
就连程恋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在厚重的地壳下面等着他们，大概，只是一股不服输的信念吧。
又过了很久，久到页丙操控的铁蒸汽几乎都充满了这部分空间。
程恋紧锁的眉头总算有所缓解，她耗尽了全部力气，包括从页丙那送来的血液补给。
此刻，虚弱已极的小姑娘总算能甘心的阂上眼睛了。
地壳，钻透！
足足八公里深的实心铁质硬壳，被小姑娘不服输的劲头打败，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最硬的牛角尖上，钻透出来。有束光沿着笔直的钻孔透出来，橙黄温润，好似烛光。
“哥，扩大它。”
程恋闭着眼睛，脸上没有神情，似乎睡美人一样毫无波澜。
页丙用力坐起，接着转向一边。
让出这个细不可查的小孔。
程框如何肯浪费妹妹拼命打出的孔洞？立即放出空间裂隙，让针尖大小的裂隙在孔洞周围飞快旋转，一点点扩大这个小孔。
碧灵玉走到程恋面前，匐下身子，看着程恋古怪的脸。
说她古怪，因为此刻的程恋看上去很瘦，和她青春正当时的年纪完全不匹配，可她的脸上仍然是普通人的肤色，并没有缺血导致的惨白。
“小恋，你辛苦了，好样的，现在什么也别干，先休息，接下来有我们，你先睡一会吧。”
程恋微微颔首，就此睡去。
“页丙，你也辛苦了，躺下吧，多休息一会。”
“我还撑的住，这里现在充满了蒸汽，要小心。”
“我知道，会凝华。”
“我们的宇航服没问题么？”
“不要紧，凝华过程没有那么快，只要拍打掉身上的铁屑就好。你休息吧，我们会想办法把这个洞扩大的。”
世间任何物质在时空面前都无可奈何，除非积聚足够多的物质，才能稍稍改变时空的形状。
程框使用空间腰带扩大孔洞，起初很顺利，可被切削下来的铁块越来越多，多到放不下的时候，程框就没办法了，就算把这些血块削成碎末，也无法压缩它们的体积，相反，铁块只会把这处不很大的空间填满。
一筹莫展，才刚刚见到点希望，又没了。
程框恼怒，展开更大的空间裂隙，切削下更大的铁块。
可是没几下，他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框，没空间了，别再切了。”
“玉姐，你是从小看我俩长大的，应该清楚：我就是空间。”
碧灵玉一怔，接着喊道：“不，小框，别犯傻，我知道你……”
任凭碧灵玉怎么喊，程框就是不管不顾，此刻的他受妹妹感染，也要拼命。
但见程框附近乱七八糟的不规则铁块中，腾然出现几片形状规整的空间裂隙，那裂隙在移动。
当两个裂隙接触的时候，出现诡异的卷曲变形，就像张饕餮大口，吞吃掉无数铁块。
他在分割空间，将原本平直的正常空间分割成很多小碎块，同时存在于这空间中的铁块也被分割成粉末，渐渐的，一种温度并不高，却是类似液体的铁，流淌出来。
“页丙，把这些铁浆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