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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怪鱼」(1 / 2)

醉翁缓缓转动篝火架子上的骆肉,经过炭火长时间的炙烤,表面显现焦赤的色泽,油脂不断冒出滴落在炭火上滋滋作响,一阵又一阵的香气扑鼻而来。

醉翁用小刀取下一整根熟透的肉排骨交给泽荐,又切下肥美部位的一块肉,送进自己嘴里闭目品味起来,吃完不禁赞叹道:“那条鲛鱼给我们留下这顿美餐,真想请它过来一起尝尝。”

“你觉得它会上你的当吗?”泽荐嚼着满口的肉一边说,“而且这一头原本是我要打猎的,被那怪鱼抢去了。”

泽荐一口两口就将排骨上的肉全部扫进嘴里,很快只剩下一根干净的骨棒,又将骨棒放进嘴里咬了咬,发现实在咬不动。

“那怪鱼居然连这么硬的骨头都吃?”

“说明它牙口好啊。”醉翁从泽荐的表情上看出这说法并未能够消除他的疑惑,便伸手指比划并接着说:“我只知道这种鱼的嘴里有前后两口牙齿,前牙尖利得像两排锯子,用来咬住猎物或者把猎物身上的肉撕下来,而后牙就像我们嘴里的大牙那么粗,吃骨头很可能就是靠后牙咬碎再吞下肚,我跟它搏斗的时候就看到它吐出的东西有碎骨头渣。”

“两口牙齿?这太不可思议了。”

“嗯,你可以想象自己除了嘴里的那两排牙齿,在你的喉咙里还长着两排,你可以把食物咽到喉咙里反复咀嚼,只不过它们咀嚼的肌肉要比我们的喉咙更强健,听别的猎人说齿腔鲛在水里除了石头什么都能啃。”

“那这种鱼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环境?要是水里都是这种鱼也太可怕了吧。”

“只是我们湖里的环境太温和了,在这里生活的鱼不需要相互争斗也能活得很好,但你要知道,在它原本的环境里也会有捕食它的天敌存在,比如擅长潜水的猛禽,全身覆盖盔甲的爬虫,还有体型更大的河兽一口就吞掉它们一群,在那里生活的人还把这种鱼捕来吃,听说肉质紧实有弹性,所以这种鱼的处境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艰难。“

醉翁接着说:“就因为如此它们为了生存下来就要不断捕食让自己变得更强,这也是它能在这湖里称霸的原因。“

泽荐眼神闪烁着光,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等下我们要怎么捉住那条鱼?”

“我还没想到好办法,你呢?”醉翁反问到。

“我觉得可以把它钓上来。”

“我不认为那破渔竿能钓得住它。”

“那用渔网,或者渔笼陷阱?放一块肉在里面引诱它进来让它再也逃不掉。”

“嗯,这想法可行,但要做那么大的笼子得花不少时间,今天肯定是做不出来了。”看到泽荐有些失落,醉翁便接着说:“下午的时间你可以去试试钓它,也许真给你钓上了呢?”

说到这里醉翁不禁笑了出来,他心里清楚这是个天真的想法。然而泽荐对此兴致十足,爽快地答应了,似乎为了能抓紧时间去钓鱼,他进食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泽荐带着渔竿来到湖边,从口袋取出一块肉穿进渔钩做诱饵,一手捏着一段渔线在空中甩上几圈随后向湖中抛去,见渔饵落到了满意的位置,泽荐便将渔竿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静静等待。

等了一段时间,平静的湖面一直不见怪鱼的身影,泽荐往地上一躺,盯着洁净的天空和飘过的云朵,顿时困意涌上,不知不觉合上了双目。

地面传来轰隆的动静忽然将泽荐震醒,一阵又一阵,正在颤抖着的不知是地面还是自己躺在地上的身体,当他想要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发觉全身能动的只有视线,在余光所及之处,竟有个庞大的身影,仿佛一头有着山丘般身躯的巨兽正朝自己逐步迈进,它每次迈步都引起地面一次又一次的震颤。

惊恐不已的泽荐想要起身逃跑,却不知为何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兽抬起的脚掌终于掠向自身所处之地,眼前的天空被逐渐降下的黑暗遮挡,还未能看清巨兽的面目,却已预见自己将被踩扁的结局,当沉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之际,泽荐不禁闭紧双眼。

“会,会,醒醒。”

被呼唤声惊扰而睁开双眼的泽荐发现自己正在受到连续的踢击,而身旁俯视着他的一个高大身影,不再是巨兽而是醉翁。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是在睡大觉,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该回村了。”

泽荐这才发觉天色确实有些发黄了,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顿时松了口气。

泽荐站起身向湖中望去,见渔饵还在水里漂动着,显然怪鱼始终都没来,当他将要把渔竿收起时却突然被醉翁拦住。

“等等,好像看到它了。”醉翁指了指湖面远处。

鲛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湖中,缺了一边鱼鳍显然不影响它的活动,看着它缓缓游动的身影愈发靠近,显然是冲着那渔钩上的那块肉而来,泽荐心跳加快起来,醉翁也屏息凝视着。

怪鱼游到渔饵前,只见它微微张嘴,渔饵瞬间就被吸进嘴里。

“钩到了!”手中的牵引感令泽荐用力拉起渔竿。鲛鱼也察觉到了异样,忽然激烈地游动起来。

醉翁感到惊讶:“这也行?”随即动身帮忙拉住渔竿。

两人不断向后退,在与鲛鱼的拉扯较量之际,似乎听到了绷的一声,牵引感顿时全无,鲛鱼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湖中,从水里收回来的渔线已经失掉了钩子,显然渔线不是被扯断就是被咬断。

“要是能把渔线做粗一点就好了。”泽荐对此感到惋惜。

“这么想用渔竿来钓啊?是不是还要再换个大点的渔钩?”醉翁问。

“正有这个想法,你能帮我做一个吗?”

“我都跟你说过了......”醉翁心里清楚这个方法行不通,想告诉他应该放弃这个念头,刚要把话说出口却看到泽荐充满期待的眼神,醉翁犹豫了一会才接着说:“我们必须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村子,要做什么道具得等我回去跟公会商量过才行。”

“好!”泽荐想到明天就可以跟怪鱼决一胜负了,不禁感到兴奋。

看到他把高兴的情绪挂在脸上的样子,要是刚才说出了拒绝的话,此刻挂在脸上的或许就是郁闷了吧,答应他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还能让他在回去的路上保持个好心情,醉翁暗自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恰当的选择。

回到小屋,泽荐将身上的装备换掉,醉翁将剩下的骆肉装进袋子交给骏马背负,两人骑上马离开木屋,在通往村子的道路上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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