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季雨航一早就出了门，他得去街道办和雷军结算剩余的工钱。那时候，个人间的交易并不存在，一切都是公对公。雷军是街道办下一个小工程队的，活计由街道办统一结账。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雷军帮季雨航盖房，在街道办报的是三十五元。
街道办从中抽五元，剩下三十元归雷军。
当然，街道办对季雨航房子的花费也有耳闻，但这事儿不能细究。万一查下去，即便雷军不干了，换一拨人来也是同样做法。
在王主任面前，季雨航交了三十五元。街道办正式出了手续，说明房屋修复完成，也意味着二年内，雷军对季雨航的房子负责维修。
如果出现漏水或破损，他们有义务修理。
雷军千恩万谢地离开，季雨航却被王主任留下喝茶。
真的是单纯地喝茶。
季雨航瞥了眼桌上文件，眼睛一亮，“王主任，现在房子不让买卖吧？”
“不允许。”
王主任严肃地说，“就像你的房子，户主是你，但房子是国家的，不能卖。”
“赠送呢？”季雨航换个问法。
“这个可以。”王主任微笑着轻声说，“但赠送的话，需要来街道办登记，就像你们院的许大茂，他的房就是他爸赠的。”
“哦，还有这事儿？”季雨航顿时感兴趣起来。
“许大茂他爸单位分房，他自己有房就不能分，所以他和许大茂分了家，房子赠给了许大茂。”王主任解释。
“这房在咱们院吧？”季雨航指着文件上的房子笑道，“备注写着赠送……但没写名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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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兴趣？”王主任没正面答，“那房就是月亮门那的，原户主南下了，所以提前来备注赠房……”
季雨航恍然大悟。
所谓的“备注赠房“，其实是待出售。
他在四合院住了一个月，从未见过月亮门那家人。贾张氏他们只想抢他的房，对那套空着的房视而不见，显然那房是有主的。
“王主任，说说这房的情况呗。”
“你真感兴趣？”
王主任提醒道，“小季，我知道你有钱，但现在不是贪多的时候。”
“我明白，说说那房的情况吧。”季雨航笑道。
“两间耳房，估摸着七十平方米左右。至于赠送条件……一百元。”
王主任声音虽轻，季雨航却听得清楚。
他沉吟片刻，笑道：“王主任，要是这房赠给秦淮茹如何？”
“小季，你和她……”
王主任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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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淮茹离了婚，但季雨航这样优秀的青年，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美事。
“您想哪儿去了？”季雨航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秦淮茹离婚了不是？钢铁厂也没分房给她，我想把这房赠给她，再让她给我写个私下赠房协议，不登记的那种。”
王主任立刻明白了，但仍不解，“你囤这么多房干啥？”
“你也知道，我跟院子里的人合不来。”季雨航苦笑，“等拿到这房，我在月亮门上安个门，这样就能和他们隔开。”
这个理由很充分。
若是在月亮门上装门，别人可以不管，但必须得到那户人家的同意。毕竟装了门，如果季雨航不开，会影响人家采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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