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本来想说识时务，但在娄晓娥面前这么说不太合适，只好换了个词描述。
“我爸的思想境界当然高，解放后，家里好多生意都捐给了国家，就这个轧钢厂实在舍不得，但最后也搞成了公私合营。”
娄晓娥苦笑了一声，每次回家父亲总要问她轧钢厂的事，让她不由得有些心酸。
“咱们别提这些了，直接去轧钢厂看看吧。”
林飞很能理解娄晓娥，一个资本家的千金，正好遇上了时代的巨大变化，最后无可奈何地嫁给了许大茂这种人。
两人到了前院，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依旧安静得很。
周末难得放假，天气又这么冷，如果不是有急事，谁也不愿意大清早爬起来。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两个人径直走到了轧钢厂。
“同志你好，我们是厂里一车间的钳工林飞，这位是电影放映员许大茂同志的爱人。”
“许大茂昨天出去放电影一直没回家，所以我们想问问，许大茂昨晚有没有回来归还放映设备？”
林飞给门卫递了根烟，笑眯眯地介绍着两人的身份。
“许大茂啊，你算问对人了，昨天他喝得烂醉被人送回来的，现在还在我们休息室没醒呢。”
轧钢厂有好几千甚至上万的员工，门卫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林飞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许大茂不同，他是放映员，很多人都认识他。
就像厂里的人差不多都认得傻柱一样，这都是他们工作性质造成的。
“这许大茂真是能耐，害我担心得半死，他倒好，在这儿睡得香。”
门卫这么一说，娄晓娥气得不行。
“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喊他起床。”
门卫笑了笑，啥也没说，就去叫许大茂了。
没多久，头发乱得像鸡窝的许大茂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小吴在跟我开玩笑呢！”
一瞅见娄晓娥，他真是吃惊不小。
“喝死你拉倒吧!”
见他好好的，娄晓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扭头就要走。
“大茂哥，那我也撤了哈。”
林飞自然也不想在这儿耗着，跟许大茂打了声招呼，也转身往回走。
许大茂还迷糊着呢，林飞已经转过身走远了。
“林飞，谢谢你陪我跑这一趟了。”
在路上，娄晓娥向林飞表达了感激之情。
“嗨，这算啥，就当是陪你散散步了。”
对林飞而言，这段十几分钟的路途根本不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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