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大叫着惊醒,懊恼的拍了拍头……
该死,怎么会梦到顾司鸣……
带着不甘,岑寂蒙头大睡,这次他一定要做一个如愿以偿的……
顾司鸣周日上午就来了学校,岑寂的出现同样也让他感到了不安。
他是顾家姐妹为数不多的玩伴。
年幼时,阮阮便求知若渴,最早开慧,初中时期更是光芒四射。
同龄人中,无一不佩服。奈何阮阮家中负担太重、家庭氛围不和谐,能读书已是上天馈赠。
因为青梅竹马,一路相随,他特别能共情阮阮现在的痛苦。
她满怀希望来人间一场,却落在资源贫瘠的荒野,不甘于像烟花绚烂却转瞬即逝,却也抓不住手心紧握的时间流沙。
她因勤奋而万丈光芒,也因懈怠而一泻千里。
生活的重担从未放过她,在同龄只为谋学烦恼的时候,她却肩负着谋生的重担,上天在她弱小的生命上赋予了太多的悲伤。
这两年来,顾司鸣看着阮妈生病阮阮把自己放逐,又看着她重回校园把自己拾起;看着她成绩转好时笑着流泪,又看着她遭遇挫折含泪苦笑。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仅仅是共情,他都感觉到很悲伤。
这次回家除了爸爸想他了,还有村里前两年说要拆迁的事情也基本定下来了。不过有两个方案可以选择,爸爸想跟他商量一下。
临走时,爸爸提醒他顺便也告诉阮阮。这对于阮阮三姐妹来说,或许是绝处逢生。
候车时,阮妈风尘仆仆的赶来,塞给他一兜橘子和皱巴巴的两张钱,嘱咐他交给阮阮。
初秋的早晨,凉意袭人,阮妈穿的分外单薄,40出头的她已经有很多皱纹,头发枯槁,形容疲惫,眼中含泪。
顾司鸣不敢多直视阮妈。
在这十几年间,阮阮一家过的都很艰难,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报喜不报忧,可愁绪挂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看多了不免跟着悲伤。
他想了想,还是把要拆迁的事儿跟阮妈说了,顺便问问阮妈有什么想法。
可是阮妈支支吾吾半天,直到他坐上班车也没听到最终的决定。
顾司鸣找到阮阮时已经是十一点,阮阮正坐在操场主席台旁台阶上背语文素材。
看到他拎的橘子,阮阮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的默契,他已经知道阮阮要问什么。
顾司鸣把早上见到阮妈的情景简单跟阮阮说了,又把阮妈给的钱他又添了一些交给了阮阮。
阮阮静静的听着,剥了个橘子吃着吃着就哭了。
她明明容易心软,还嘴硬说是橘子太酸了。
思来想去,顾司鸣还是决定改天让爸爸再去问问阮妈、阮爸对拆迁有什么想法后,再告诉阮阮。
抬头时,顾司鸣又看到对面熟悉的人影。显然,他低估了少年的好奇与执着。
许是他盯的过于认真,阮阮也看到了对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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