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到底还是太年轻啊,喜欢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殊不知在这个世界上,盼着你好的人没有多少。
希望你下一秒就栽跟头,再也爬不起来的却比比皆是。
远的不说,就说他余和光自己吧。
在这种时候,他就很想打掉侯亮平脸上刺眼的笑容。
他想看着侯亮平痛哭流涕,更想看着他一败涂地!
那对他而言,远远比自己立下头功,还要让他来得开心。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侯亮平就快要收到那边的消息了吧?
余和光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扩大,就快要乐成了一朵花。
周德正看着自家上司笑得比侯亮平还要开心,心里就纳了闷。
他寻思着余和光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啊,要说余和光为了侯亮平立功而开心,把他的头拧掉,他也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到底还有什么能让自家上司这么高兴的呢?
周德正猜不出来,但是他总觉得余和光的笑容背后,那是大有深意啊!
侯亮平还沉浸在自己即将立下丰功伟绩的幻想之中,他颇为自得地说。
“赵德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钱财是你的劳动所得,怎么的,你这个处长是从猴开始打工,才有了现在这一份基业的啊?”
不过这些钱,比起祁同伟在他面前花费掉的那些,还远远算不上什么。
这也让他更好奇,祁同伟又是干了什么样的行当,才能在银行里存下他数都数不清的资产。
就算是隐形富豪,也要有一个发家史吧?
难不成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靠着装穷过活,所以隐藏太深,这才让人完全查不到?
最关键的还是他干下的行当和违法犯罪一点不沾边,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咳咳,想远了。
不小心瞅见生无可恋的赵德汉,侯亮平连忙又将飘飞的思绪给强行拉了回来。
他背着手,在赵德汉面前十分有气势地踱步。
“赵德汉,只要你能老实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说不定还能在组织上争取宽大处理。”
“但是如果你拒不认罪,将来的情况可就说不好了。”
赵德汉眼见事情败露,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心里一片悲凉。
“好,我认罪,我坦白。”
“不过这一切都是丁义珍害的我啊!他是第一个向我行贿的!”
“说实话,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也就出了我这么一个当官的。”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犯下了错事。”
“侯处长,我知道我有罪,可那丁义珍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呐!”
“侯处长,您一定得抓到他,他才是害得我堕落沦陷的罪魁祸首啊!”
赵德汉越说越激动,他十分痛恨丁义珍。
如果不是他第一次给了自己那么多的钱,他又怎么会在一条黑暗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就算他最后被组织上判刑,他丁义珍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
“行了行了!”
侯亮平伸出手,在半空中压了压。
“丁义珍是吧?放心,他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