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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荠菜瘦肉粥(2 / 2)

一旁的蔺贽嗅到食物的香气,忍不住伸手索要:“给我也来一碗。”

朱凡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自己去舀!”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小孩的稚嫩面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小孩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羊奶羹,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他喝完之后,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奶渍,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但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雪看在眼里,微笑着又端来一碗羊奶羹,她轻轻放在小孩面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严肃:“慢点喝,小心烫。”小孩抬头看了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又埋头继续他的“小狗狗”喝羹模式。

而一旁的蔺贽则豪放地端着锅,大口大口地喝着羊奶羹,仿佛那是烈酒一般。他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锅羊奶羹了。

小孩喝完最后一口,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说:“够了。”而蔺贽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到朱凡大声催促:“蔺贽,赶紧的,我们要出发了,否则城门就要关了!”蔺贽这才如梦初醒,遗憾地放下手中的锅,眼中满是不舍。

朱凡走到小孩面前,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渍。他看着小孩那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温柔。他转头看向蔺贽,眉头微皱:“蔺贽,你注意点卫生习惯,别用袖子擦脸,会教坏孩子的。”

蔺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调侃道:“你过得比我还精致呢!好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他边说边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朱凡抱起小孩,回头对雪说:“别担心,我见到她肯定好好骂她一顿!”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为小孩讨回一个公道。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蔺贽屈身道:“良人就托付给蔺君子了。”

蔺贽笑着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在呢!”他转身跟上朱凡的步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朱凡抱着小孩登上马车,一路上他都在试图与小孩交流。他温柔地问:“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但小孩只是紧闭着嘴巴摇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朱凡并不气馁,他继续自我介绍:“我叫朱凡,是你的……嗯……算是你的舅舅吧。”

蔺贽在旁边听得直乐,他忍不住插嘴道:“朱凡啊,你这舅舅当得可真是够憋屈的!想当年你病得一把骨头都要断了还来我们蔺家敲门求援呢!”他边说边哈哈大笑,仿佛在回忆什么有趣的往事。

朱凡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确实不想告诉这个年幼的孩子自己和其母亲的纠葛,但蔺贽嘴快,他已经来不及了。朱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开始思考。他明白自己和长姐的纠葛可能会影响到这个无辜的孩子,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这个孩子。

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尴尬的寂静蔓延开来。活泼的蔺贽此刻也收敛了往日的嬉笑,紧闭双唇,不敢打破这莫名的沉重。除了马车摇晃的吱嘎声和马蹄踏实的哒哒声,车厢内只剩下三人微弱的呼吸声,宛如夜晚的微风,悄无声息。

朱凡坐在窗边,目光穿透车帘的缝隙,眺望着窗外的风景。他的心中,如同波澜起伏的湖面,思索着邯郸城近年来的变迁。这座城市,在两任明君的英明治理下,如同凤凰涅槃,从废墟中崛起,成为繁华的千丈之城,万家之邑。然而,自从赵惠文王驾崩,赵威后听政以来,奢靡之风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让朱凡不禁感到一丝忧虑。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仿佛碾到了路上的巨石,剧烈地晃动起来。车帘被风猛地掀起,露出朱凡紧蹙的眉头。他轻轻地闭上眼睛,试图平息内心的波动,开始闭目养神。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朱凡睁开眼睛,只见一处豪宅映入眼帘。豪宅门扉大开,一群仆人正忙碌地搬运着物品,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蔺贽见状,立刻凑上前询问:“这家人何时搬走的?”一名护卫上前与指挥搬运的老仆交涉,老仆的回答让蔺贽面露惊讶之色。

“这家啊?好几天前就搬走了,现在这宅院已经被我家主人买下。”老仆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朱凡抱着小孩走下马车,正好听到老仆的回答。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孩,只见小孩原本安静的脸庞突然变得苍白,瘦小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小孩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流出来。他静静地流泪,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朱凡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他赶紧将小孩紧紧抱在怀中,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颤抖的心灵。同时,他抬头看向隔壁的老丈,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老丈,你可了解那家人?”

老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看了看朱凡怀中的小孩,又看了看朱凡焦急的脸庞,缓缓地点了点头:“了解,那家人在的时候可热闹了,怎么不了解?我和你说啊,那家原本住着的商人老做亏本生意,愁得都要卖房子了。结果突然娶了一个有钱的寡妇,一下子就开始摆阔了。”

朱凡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有钱的寡妇?难道是他姐姐先前嫁的富商死了,姐姐继承了遗产?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他抬头看向老丈,眼中充满了探寻和期待:“那寡妇姓什么?可知道她的来历?”

老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家人搬走后,我也就没再关注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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