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老人安好,免遭滑倒之虞。
因睡眠浅薄,细微声响便能惊扰,老妪闻声开门,一见是周建军,面色骤变。
手持拐杖,急步跟上,佯装怒气冲冲地向周建军挥舞。
“你这淘气鬼,别在我这装好人了。
说,昨晚是不是又欺负我那乖孙媳了?”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怎就不懂上进?
青春年华,却以戏弄猫狗为乐,你心中可有想过九泉之下的母亲?
伴随着拐杖的噼啪声,责罚毫不留情,声响颇大。
周建军屹立不动,任由其发生,未有闪避之意。
衣衫虽厚,疼痛却真切。
但考虑及老人,万一追逐中失足跌倒,后果不堪设想,他只得默默承受。
毕竟,年轻皮肉,几下惩戒无伤大雅。
盲眼老妪见状,几鞭之后,反倒是先湿了眼眶。
你这顽劣子,往日活泼异常,今日怎如此木讷?痛也不知避让?
周建军憨笑应对:奶奶,您看,您打在我身,痛的却是您心。我明白您心头有怨,若不释放,怕是要憋出病来,不是吗?
“话说回来,您老对我的责罚,全然是为了我的成长,我内心实则感激不尽。”周建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诚恳,让聋老太感到今日的他似乎有几分不同,这些话意外地让她颇为舒心。
“你呀,确实少不得一顿教训!”老太太用力将拐杖敲击地面,咚咚作响,怒气显然仍未全消。
“是,孙儿知错。正因如此,我决心洗心革面,与晓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您瞧这儿,”他指了指额头,“就是昨晚您那贤惠孙媳妇的手笔。嘿,这一下,仿佛当头棒喝,让我猛然醒悟。您说,我是不是自找的这一顿打?”
聋老太仔细一瞅,孙子额上的淤青肿胀触目惊心,心中不由得又怜又恼。周建军那副嬉笑中带着悔意的样子,更让她情绪复杂。
“活该,你这小子确实欠管教。可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千真万确,您可能不了解,就昨晚,当我拥抱晓丽的那一刻,心中的痛楚难以言喻,像是尝遍了人间百味。”
这么久以来,我竟未曾察觉她消瘦至此。
回溯往昔,我深感对她们母女亏欠良多。
因此,奶,您责怪我,晓丽心存怨怼,这一切皆是情理之中。”
于晓丽蜷缩在墙角,手指紧紧揪着衣摆,泪水如泉涌般滑落。自觉醒后未见周建军踪影,她还以为昨夜仅是一场虚幻的慰藉。是那些细微声响牵引她前来,却意外目睹了聋哑老妪的责打,以及那字字锥心的忏悔言辞。若说先前他的话语疑为欺瞒,此刻之情真意切,却是不容置疑。
他,他确乎已幡然醒悟。
于晓丽心中涌动起一抹苦涩后的甘甜,尤其望着他像个无助孩童,在老妪面前无助地淌泪,往日的辛酸似乎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奶奶,求您别再责罚他了,他已真心悔过。”
昨天,他向我们郑重保证了,请您宽恕他吧。”
正当周建军泪水涟涟之时,一个回首,惊愕瞬间凝固了他的表情。
“怎会这样?你竟如此鲁莽,穿着如此单薄就往外跑,难道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吗?”他的心里满是对这个傻气女子的疼惜。
不容多想,周建军迅速解下自己的厚重军大衣,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起来,生怕寒风侵袭她分毫。
“连袜子也没穿,是担心我这当家的会溜走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打趣,却也掩不住深深的关怀。
随即,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不顾一切地向家中奔去,那坚定的步伐中,满载着对她的疼爱与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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