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建军与刘大姐,他们各有分工,职责明确。
拿刘大姐来说,她的主责在于文稿的编写与审核,扮演着厂内文艺氛围的守护者角色。那些怀揣文学梦想的工人,若想在厂刊上发表诗词杂文,就必须先过她这一关。
而经过刘大姐严格筛选的稿件,接下来会转交给周建军进行精细校对,修正文字错误,调整版式布局,有时还需为文章配上插图,尽管这项任务并不频繁,他的拿手好戏其实是绘制各类宣传画——那些儿时记忆中,常挂于墙头的手绘画作,现今虽多被机械喷绘取代,人工绘制的已不多见,但在这家工厂,从醒目的标语到生动的宣传画,多数出自周建军之手。
每一幅作品的诞生,既耗时又持久耐用,每当需要新作时,工厂通常会邀请美术学院的学生参与,视为给予他们宝贵的实践机会,并在完成工作后提供一封推荐信,作为其未来求职时实践经验的证明。得益于此,周建军,作为美术学院的校友,乐于将这样的机会留给学弟学妹,既是对母校情谊的回馈,也是向自己老师致敬的一种方式。
说实在的,这份工作并不繁重——厂刊每半个月才出版一期,为校对工作预留了充裕的时间。在职场上,专注本职,不随意跨界,是明智之举;毕竟,不经意间可能就会触碰到利益的敏感地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周建军对此并无太多欲求,他更享受于工作的宁静与自在。
我的办公桌紧贴着墙角,旁边是一片宽敞的空地,那儿安置着画架,各式颜料错落其间。
这一切既亲切又略带疏离感。
目光流转至墙上挂着的工作日程表,那是秘书每日例行更换的,而今日,却仍是上周的旧貌。
依赖着往昔的记忆,我知晓每周的安排大致相似。
冬日寂寥,无明确工作任务的时刻,便是沉浸于书海,遨游于报章之间,提升自我思想境界,吸取新知以自强。
这等闲适自在的上班时光,实乃“摸鱼”之佳所,周建军心中满是惬意。
“刘姐,我去取热水,劳烦您把水壶递给我,我一并为您捎上一壶。”
刘大姐感到格外惊讶,回忆中周建军在办公室总是默默无闻地埋头于文案之间,极少主动与人交往。而今晨,他不仅破天荒地与自己开了个小玩笑,还主动提出为她打水?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刘大姐脸上写着明显的意外,深知他平日里的沉默寡言。
“哪里的话,您是前辈,为前辈服务应当应分,我反正也要去打水,顺手的事罢了。
水壶给我就行。”
望着周建军提着两个热水瓶的背影,刘大姐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头发,心中暗自思量:“小周今日的确有点不一样啊。”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场景里,许大茂正紧随秦淮茹的步伐,一路追问不休。
“秦淮茹,你倒是说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咱们快到厂门口了,被人撞见可不大好解释。
还是按照老规矩,五个馒头,午休时,小仓库见。”
秦淮茹的心情本已阴郁,一路上又遭受他的纠缠,心中更添不快。直至他猛然拽停她的自行车,她才停下,怒目而视,斥道:“你这是要上天吗?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五个馒头?简直是异想天开!”
许大茂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愣住,随即冷哼一声,道:“好,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懊悔。往后若有难处,可别再来找我。”
察觉到许大茂真有拂袖而去之意,秦淮茹心中顿生焦急。此人虽非善类,但在紧要关头,总有可用之处。他终日流连于放映电影之间,多少有些门路与好处。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彻底得罪他,绝非明智之举。
“你急什么,让我说完不行吗?”秦淮茹猛地一扯,令许大茂身形一晃。
“看看你,天寒地冻的,性子还这么急躁。”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揶揄,眼神闪烁,既似笑非笑,又直接勾人心魄。
许大茂猛地咽下一口唾沫,脑海中浮现出那年轻寡妇的曼妙身影,心里像被小猫抓挠般痒得难受。
“你这话里究竟藏的什么玄机?别再拐弯抹角了。”
“哟,这就恼了?好吧,那我也不绕圈子了。
五个馒头可不够解馋,我得要三斤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