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说着,清了清嗓子,随机从随行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
这是昨晚他忙完李远扬的文件后,随即整理出的有关侯亮平的一些消息。
“沙书记,我知道你时间忙,我就简单举例一些。”
“自从侯亮平来到京州之后,他先后触犯了多条禁令。”
“第一,没有调令的情况下,私自查案,这是其一。”
“第二,反贪局季检察长勒令停止调查,可侯亮平无视纪律,这是其二。”
“第三,在没有任何铁证的情况下,污蔑当地官员贪腐,影响甚大,这其三……”
听着那一条条罗列出来的“十宗罪”,电话那头的侯亮平脸色铁青。
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在京州几天的时间里,自己的一切行踪都无可遁形。
就在侯亮平沉寂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沙瑞金浑厚且低沉的声音。
“侯亮平,你对达康书记所说的这些问题,有何异议啊?”
“我……”侯亮平很想解释什么,但这些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
要想狡辩,他还真是无从开口。
“沙书记,你也看到了,侯亮平连自辨都无法做到,这证明我说的这些基本属实,试问这样的问题官员,又如何能去审查别人?”
见侯亮平无从开口,李达康又是一波“火上浇油”。
侯亮平怒到咬牙,如果这些问题一旦落实了,那他很可能因为这些问题落下一个停职反省的问题。
他怕的不是停职反省,而是在留下档案之后,影响他之后的升迁。
危机时刻,他也只能强行解释:“沙书记,我这都是又苦衷的,情况紧急,如果都按照章程办事,很可能会出现更多问题。”
“你也不想丁义珍的事情再度上演吧?”
提到丁义珍,侯亮平似想到了什么:“对了,达康书记,有些事情我还想问你呢?”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以潜逃出国的丁义珍,是你直属下的官员吧?他的出逃你是不是也有责任?”
侯亮平尽管说的隐晦,但那意思差点就没直接是贴脸开大。
像是在说,丁义珍能如此轻松逃脱,李达康脱不了半点干系。
再加上丁义珍作为京州市副市长,他贪腐,李达康能一点不知道?
“侯亮平,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我跟丁义珍也有牵连吧?”
“照这样,我是不是也得配合你的调查?”
已顾不得一旁的沙瑞金,李达康当场愤怒道。
他是真没想到,这侯亮平敢如此大胆,查李远扬就算了,现在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达康书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做我职责内应做的事情。”
“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查查又何妨呢?如果达康书记要是怕了,那当我没说。”
虽说愤怒,可侯亮平调整之下,恢复了自己的理智。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哪能任李达康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