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短命的部落(1 / 2)

丛容再睁开眼的时候,依旧是脸朝下的姿势,不过他已经不在那片长满杂草的荒原上了,而是扒着一块还算平整的巨石,二三十个□□着上身的原始人围着他,脸上的表情堪称复杂。

好奇,厌恶……最多的还是恐惧。

他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身体,结果发现手脚都被皮绳捆得结结实实,脑袋倒是没之前那么痛了,除了额头被砸过的地方,但依旧很渴。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光溜溜的,浑身上下□□,包括内裤,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

作为一个战利品,他失去了保留自己所有物的权利。

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夜风吹过,属于文明人的羞耻心让丛容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青年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底的愤怒。

“¥*&¥#¥%。”一连串古怪的语句在耳边响起。

丛容侧过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惹得围观的原始人退后了一大步,脸上害怕的神色更加明显,只有之前用石头砸晕他的雄壮男和另外几名壮年原始人还站在原地,染血的长矛齐刷刷指向青年。

“¥%#@&%。”

声音放缓,带着安抚意味,长矛被收了回去,丛容转动眼珠,看到了一名身材矮小,满脸皱纹的老人。

老人同样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皮裙,脖子上却挂着兽骨,牙齿和羽毛串成的项链,丛容猜测这项链应该是某种身份的象征,而老人很可能是一名部落祭司或者长老。

他挥舞着顶部被雕成月牙状的法杖,音调陡然变得高亢尖锐,丛容正有些疑惑,下一秒头皮一阵剧痛。

丛容:……

老祭司握着他的几缕头发,朝某个方向深深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他站起来,将青年的银发如避蛇蝎般丢进旁边的火堆里,空气里顿时升起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呀霸!”老祭司高举法杖,吼得声嘶力竭。

“呀霸!”

“呀霸!”

“呀霸!”

周围的原始人群情激昂,长矛剁在地上砰砰作响。

丛容目光落在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上,心里生出极为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些原始人恐怕想把他烧死,至于原因极可能是因为这头异于常人的银发!

人们对于异类的态度,从古至今都只有一种,那就是清除。在祭司口中,他此时十有八九是恶魔的化身,地狱的使者,一旦靠近就会被污染而死,难怪周围的光屁股们那么怕他!

丛容有些懊悔先前的大意,在原始人和野猪搏斗的时候,就应该逃走,不过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估计也逃不了太远,毕竟他连野猪都跑不过……

青年闭了闭眼,在脑中努力想着脱身的办法,可惜无论哪一条似乎都是死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原始人们并没有立刻杀死他的打算。

这给了丛容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头小山般的野猪就躺在距离巨石不远的地方,原始人在雄壮男和老祭司的带领下,开始瓜分猎物。

丛容注意到雄壮男手里拿的是一柄小臂长的石刀,头尖背宽,看上去做工粗糙,但出乎意料的锋利,一刀下去,野猪厚实的皮甲就被破开一个大口子。

然而这野猪实在太大了,肉厚得跟板砖似的,雄壮男又接连劈了十几下,才彻底把肚皮剖开,腥臭的内脏流了满地,原始人们立即兴奋得再次欢呼起来。

雄壮男将野猪开膛破肚后就不再动手,而是把它交给其他族人——这家伙在部落里的地位显然不一般,除了祭司,别的原始人都对其十分尊敬,大概是这群人的首领。

野猪被利落地切割成块,由雄壮男进行统一分配。

他拿了大头,几乎有整整半扇猪肉,虽然是众人一起打到的猎物,但族人们似乎一点也没觉得不公平。

然后是祭司,他得到了一整个猪头——老家伙尽管年纪大了,对肉食的喜爱半分不减,满意地朝雄壮男点点头。

接下去才真正按照狩猎时出力的多少,逐个将野猪分配干净,连内脏都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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