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查假烟方显本色过生日同学相聚
一觉醒后，早起看手表都7点钟了，甄科长连忙起床叫醒儿子，今天是寒假后第一天开学，可不能迟到了，所以连忙把儿子送到李妈妈家园。平常因自己经常下乡稽查，中午经常不回家，自从丈夫死后便没有人接孩子了，所以就把儿子安排到李妈妈家园，早、中、晚在那里吃，写作业，放学也由家园的人接送，要是没有家园管孩子，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今天婆婆在家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中午让他奶奶接就行了，等他奶奶走了再说吧。
甄科长也没有来的及吃饭，便带了袋方便面去上班了。刚刚把水打好并把屋子打扫干净，邮局就有人来送鲜花和蛋糕，甄科长恍然大悟，今天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今天是自己四十岁的生日，公司为了美化生活，为每个职工在生日那天，订购了一束鲜花，一个大生日蛋糕，由邮局统一配送，并且下午可以放假半天，表达公司对每个职工的关怀，使公司员工心情愉快，这无形中增加了动力，也不失为管理员工的有效措施。见到鲜花和蛋糕，甄科长心情虽然高兴，但随之惆怅也诞生了，每年都是丈夫为自己买生日礼物，可是今年会有谁给自己过生日宴会呢？这时。李局长就派人把她叫到局长办公室，一进屋，便看见一位非常英俊的女孩坐在沙发上，一见甄科长来了，连忙站起来，李局长指着刚站起来的女孩说，这是刚从省公司分下来到咋们公司锻炼的政法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张小敏，公司考虑还是先到专卖科工作。跟着甄科长锻炼一下。
小张连忙上前和甄科长握手，并连忙说：“请甄科长多多指教”。
甄科长说道：“那里，我们这帮老同志还要年轻人学习呢,你既然来了，那正好和我一起下乡，好吗？”
小张说：“好，我就喜欢在外面跑跑，比在屋里呆着强多了”。
“外面可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整天下乡皮肤都晒黑了，当心没有人要你了呦”。
“我才不怕呢，要不我就不来呀”，原来，小张本是南方人，家庭条件也非常不错，可是为了爱情才和对象来到了本地，但对象的家庭条件不算太好，至今没有钱买房子，所以还没有结婚，来到烟草也是考虑烟草工资待遇比较好，可以多赚钱买房子。
甄科长和小张还有司机小孙还有稽查员老赵三人开车从烟草公司出来后，因为开车截烟贩的事，在加上近期心情不好，甄科长让小孙开车，在说要去查烟必须三人以上，所以甄科长三人出发先到各烟摊上逛一逛。现如今，就像小商铺遍地开花一样，烟摊多到极点，用以陈列香烟的货架像装满各色颜料的调色盒，花花绿绿，种类繁多。商品的繁盛，情感的丰富，给香烟这样的情感嗜好消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差异化要求，烟摊上牌子越来越多，高档产品也越来越多了。甄科长看着各烟摊的销售非常红火，从内心里感到高兴。甄科长知道从外面的各烟摊是不会查到假烟的。于是，决定让小张去第二批发市场去看看，考虑就着卖烟的货主们都不认识小张，看看第二批发市场有没有明摆着卖违规的或者假烟的，实在不行就“钓鱼”,所谓钓鱼是烟草专业术语，就是派一名烟贩不认识的人去烟摊买烟，而且专买违规的和假烟，看看摊主从那个地方拿出来的，便当场亮出烟草执法证，当场查扣卷烟，这是在烟贩把烟藏的非常隐秘时，非常有效的办法，但有些法律工作者批评这种行为系违法行为，因为其行为损害消费者权益，就和知假买假一个道理，但在上级没有专门下发文件明文制止的情况下，还是可以用的，本来它卖假烟就是违法行为，为什么不可以以毒攻毒，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车开到离第二批发市场不到200米，甄科长让小孙把车停在远离第二批发市场的地方，而且还得尽量不让批发市场的人看见，因为批发市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烟草的车，让小张下车走着去第二批发市场，等了好一阵，小张才回来了，说在二批里面转了一圈，看到有几家的摊上明显的摆着的有像“官厅”牌这样的假烟，其他的牌子的自己也不知道，知道“官厅”还是甄科长在半路上边走边告诉她像什么牌子的卷烟是假烟的，像官厅这样的烟烟厂好几年前就不让出了，之所以不出了是为了改别的牌子，以便提高价钱，现在之所以还卖假烟，是因为官厅烟价格便宜，好抽，曾经风靡一时，现在还有人喜欢抽它，什么好抽赖抽，对农民来说只要便宜，比旱烟强点冒烟就行了，所以仍大有市场，造假者便大量生产。甄科长说：“小张你看准了，咱们现在就去稽查”。小张说：“好的，没有问题”。
甄科长三人从第二批发市场的北门进到小张看见有假烟的摊上，甄科长对二人说：“你们两个去西边那摊上，我去东边的那家，分兵两路。三人刚一进市场，那两家摊主一看烟草稽查的来了，西边那家的摊主急忙抱起假烟跑进了屋里，小张和小孙连忙追了进去。甄科长自己去了东边的那家。可是小张和小孙进了西边那家屋里后，怎么也找不见假烟，二人亲眼所见摊主把假烟抱进屋里了，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时，甄科长招呼小孙把发票拿过去，在东边那家查了有十几条假“三塔”牌的卷烟，小孙过去开斩扣发票，斩时扣押假的卷烟了，甄科长就到了西边摊主这里，这时，小张还在找假烟藏匿的地方。甄科长进来后，看小张他们还没有找到假烟，那眼向放货的屋里看了两眼，便招呼小张说：“小张，这来，你把放在墙角的那个水桶打开，小张忙把那个水桶打开，并说：“甄科长，我们两个刚才看这个桶这，好像是真心瓜子呀”。
甄科长也没有在说什么，她到了水桶边上，拿出了几袋瓜子，下面就有十二条假冒的“红塔山”卷烟。小张当时脸就红了。
三人在第二批发市场查了二十多条假烟，因为已经查了两家，在查别人家也不可能查找了，其他摊主早已把假烟转移藏了，三人便出了二批。到了车上，小张便问甄科长说道:“我们两个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你怎么一眼就找到了呢？”
甄科长笑着说道：“这就叫做工作经验，在烟草工作这么多年，竟和烟草打交道了，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假烟，这叫干什么吆喝什么，查烟也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们两个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想一定在隐秘的地方，而且作了伪装，而且我看店主老看那个水桶，我想一定藏在那个水桶里了，你们还年轻，还需要多多总结经验。”
三人边说边笑，甄科长看了看表说：“现在刚9：30，回公司也太早。今天正好是冀渤镇的集，咋们下乡去集市上走一圈看看，看看卖假烟的多不多，今天是小张第一天上班，我作为科长为小张接风洗尘，我请客中午咋们一起吃饭如何，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小张反映挺快，连忙说到：“谢谢科长关怀，我们祝你生日快乐。祝你一天比一天年轻漂亮，生活幸福。”
于是三人开车去了集市市场，离市场还有老远，就见集市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三人没有敢直接进入集贸市场，怕让卖烟的摊主们看见把烟藏起来，而是绕了一大圈直接就到了摊主面前。
在冀发集市赶集卖烟的一共有三家，而且三家都有烟草专卖许可证。但这三家都卖假烟，三家从烟草批发进的烟，一般他们什么价钱从烟草进的货，就什么价钱批发给没有烟草专用许可证的小卖部和经常从他这里买烟的人，即使一条赚五角钱的烟，也是非常紧俏的或者是一般农民们吸的卷烟，除去稅，真烟一般情况下不赚钱，卖真烟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卖假烟才谋取暴利，但集市上对熟人一般也不卖给假烟，一般是在烟草中、低档烟紧缺时，才卖一些价格便宜的低档卷烟，因为大多数农民还是吸一元左右的烟，而烟草一元的低档烟很少，所以低价位假烟才有市场。而且烟草的中、低档烟经常短缺也造成假烟的销售市场。因为国家对烟厂实行专控，每年只允许烟厂按既定指标生产卷烟，而且是电脑专控，烟厂根本多生产不了卷烟，这样就造成烟厂对各市定的销售合同便有一定限制，一旦把合同定的销售额售完，便造成此品牌卷烟短缺，而且卷烟厂销售的卷烟也是按中、低、高档共五类卷烟配置的，各市订购的卷烟都有比例，这样就造成卷烟短缺，给造假者提供了可趁之机，也为售假者创造了机会，于是也便有了烟草专卖局，也就有了烟草稽查人员。
三人分工一人先到一个摊上，但是一般摊主不把假烟放在摊上，摊上只放一小部分，大部分假烟都藏在别人的摊上，而且是昨天晚上就放在别人的车上了，主要是防备烟草稽查人员早晨稽查他们的车辆。在一个姓赖的摊上，小孙发现有30条省内紫“钻石”牌卷烟，看着好像是假的，并对赖摊主说要先予扣押。赖摊主是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赶集风吹日晒脸色黑黑的，但还有农民朴素的形象。当时眉毛立起来就火了，高声喊道：“你为什么说我的烟是假烟，这上面也没有当地烟草标识，谁敢扣我的烟就是不行。”
因为省内卷烟没有本地的防伪标识和本地烟草专卖的戳记，小孙识别不好，小孙和赖摊主便炒了起来。甄科长听见炒了起来，知道准是查到假烟了，每次查到假烟都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就好像葛朗台见到金子一样有些兴奋，这或许也是职业病吧。便连忙跑了过去，问清怎么回事，便对赖摊主说到：“你也不要生气，也用不着吵架，你听我告诉你这烟是不是假烟，吵架也解决不了事情，不论如何你还是烟草专卖许可证持有者，如果态度恶劣我们有权停止供货。”甄科长这么软硬兼施的一说，赖摊主也就不说话了。甄科长拿起卷烟在手里掂了掂，仔细看看外包装、标识后，把摊主叫过来说：“我明确告诉你，这烟肯定是假的，毫无疑问，你仔细看一下外包装上面的防伪标志，真的防伪标志在太阳的照射下会变两种颜色，而这个明显没有变，而且外包装颜色明显发浅，塑料包装明显发薄、光滑，其实你心里最明白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许你也是上当受骗了，如果你不相信，咋们拆开一条看看里面的卷烟就一目了然了”。
说完，甄科长将塑料包装线拆开，打开包装纸盒，拿出一盒“钻石”香烟，并对赖摊主说：“如果是真烟的话，烟盒塑料包装线一拉的话，会同塑料包装一起连着，假的话，不会连着的，另外烟丝一看就会明白了，”说完，甄科长一拉包装线，果不其然线一拉就直接下来了，没有粘连着塑料。赖摊主当时一声不吭了，小孙急忙开了斩扣发票，把烟带到了车上。
三人上车后刚想去个不错的饭店为小张接风吃中午饭，就见一位中年妇女风风火火地跑到车子前面，把车拦住，并声嘶力竭的喊道：“谁让你们把我的烟扣走的，把烟给我拿下来，要不谁也别想走，”三人只见一位带着满脸横丝肉，体肥大胖的女人站在车前。三人一见就明白了。这是刚才赖摊主的妻子，赖摊主不是东西，而她妻子更是滚刀肉，谁也不怕的主，他们夫妻和烟草稽查人员大过好几次交道了，回回闹得不可开交，但也没有好的办法，该女人除了撒泼，就是喝药，让你没有脾气，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反正我是一农民你也把我怎样不了，但是既然干这行，那就是即当泥鳅就不怕秄泥蒙眼，干稽查什么样的人都会遇见。甄科长也只有硬着头皮下车。
下车后甄科长不慌不忙地对那女人说：“咋们都是女人，我对你的情况我也非常了解，请你不要着急好吗？”
“我为什么不着急呀，你们为什么把我家的烟抄走，那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得损失好几百元，我还指着它供我孩子上学呢？我家两个孩子还等着交学费呢。”
“大嫂我也知道你是受害者，可能是批发给你烟的是按真烟价钱批发给你的，但你挡在我们车前面不让我们走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你的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们可以控诉你妨害公务，阻碍我们执法，你看，我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那你先说说，我看行不行，要是不行，你们就是不能走。”
“我说个办法肯定可以实行，你不是说你是按真烟的价钱进的烟吗，那好，你告诉我们你是从哪个批发部进的烟，咋们一起去批发部找店主，如果你真是按真烟进的货，我们责令批发部把钱全部退还给你，让你一分钱也不受损失，这还不行吗？”
“那不行，这批发给我烟的离这里还有好几十里地呢？现在一去那我今天还做不做生意了，那得耽误我多长时间，得少赚多少钱呀。”
“那你挡着我们车就不耽误你的生意吗？而且你在这里闹，对你今后的生意影响多大，大家都知道你卖假烟，以后别人谁还买你的烟，不是对你更不利吗？我看这样行吗？我们不是给你开了扣押的发票了吗，反正你还得去批发部进货，你如果真是上当受骗者，就拿那张发票找他，让他把钱一分不差的退还给你，如果他不退还给你，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过去找他责令他退给你钱如何？”
经甄科长这么一说，那女的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就只好说：“那好吧，今天先放你们走，但等我找到批发部，如果真不退还给我钱，我就打电话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来，要不我就找到公司和你们拼命。”
“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言而有信的，你知道专卖处的电话号码吧。”
“知道，那你们就回去吧。”。
“那你去做生意吧，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在找我们好吗？”
“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原谅,再见。”
“没有关系，再见”。
好不容易打发走赖夫人，甄科长也感觉后怕，如果遇到实在难缠的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得把烟退还给人家，因为这烟不带烟草的标示，也确实很难鉴别，如果一口咬定就是烟草的烟，很难说清，如果鉴定还要到省公司去，太麻烦了，还不错就把她说住了，才得以回公司，要不还要费老事呢。
在回公司的路上，小张发自肺腑的对甄科长说到:“甄科长，我算服了你了，我原以为烟草的工作没有什么难的，送烟的也就是半天班，把烟给各商户送到，钱不出差错就行了，访销员更是什么事情没有，就是走走各商户，问问卖烟的情况，而且去也行，不去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说就稽查不好干，非常锻炼人，我以为不就是辨别真烟假烟，有什么了不起的，干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识别了，经过这半天的工作，我才真正认识到这工作太复杂了，而且非常难干，整天在外面跑得，风吹日晒，尘土狼烟，把皮肤都晒黑了，有时中午还会不去，还得在外面吃饭，尤其对女同志更是辛苦，这和整天坐办公室的人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我深知稽查工作的辛苦了。”
甄科长说：“现在还算不错了，在前几年烟草刚成立后，我们下乡都是骑自行车，每天都得下乡跑50多里地，以后有摩托车，坐挎斗摩托车就算太狂了，夏天风吹日晒，冬天寒风凛凛，骑摩托车涝了风湿病，现在浑身关节痛，现在不管怎么说可以坐在车里，虽然咋们稽查的车都是小面车，这也就算太幸福了，就好像我们现在的生活一样，一天比一天好了，虽然不能同有钱人相比，但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每月一千多块的工资也还算不错，同农民相比也算还可以吧。”
“可以什么呀，你们岁数大一点的还算知足，但我们年轻一点的就不行了，我的同学们现在大城市的都开三、四千了，而我现在还生活在最低层呢，现在我们想结婚都结不了，因为没有钱买房子，你说父母费尽全力好不容易把学业供完了，那有钱给你买房子，国家一直在调控房地产，但房价还是一个经的涨，听说现在都涨到4000了，到底还让我们活不活呀，现在虽然可以贷款买房子，但你还得付首付吧，另外贷款利息却一年比一年高，而存款利息却不高，挣的那点工资都还贷款了，这不就是在害老百姓呢吗，这叫我们怎么生活呀，最起码还得受十年罪，到时也都四十了，青春早已流失了，咋们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我整个一个房奴了，”小张不无感慨地说。
“哎，人跟人比就得死，货跟货比就得扔，你还得这么想，像我们和原先供销社的人相比还就算不错的了，原先和我一起在供销社工作的人现在不都下岗了吗，每月就开点最低保障金，他们在供销社分家时还都不愿意到烟草呢，谁知道那快云彩有雨呢，而且就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现在工作乃有那么好找，多少大学生现在找不到工作，该知足就知足吧”。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甄科长打开手机看看都12：30了，并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两条未读短信。电话是范挫胜打来的，可能是自己在查烟过程中没有听到，打开短信一看，短信是范挫胜发的。
“首先祝你生日快乐，愿所有的幸福都陪伴着你,仰首是春，俯首是秋；愿所有的欢乐都追随着你,月圆是诗,月缺是画，好事追着你，主管重视你，病魔躲着你，情人深爱你，痛苦远离你，开心跟着你，万事顺着你！生日快乐！我要送你一份100%纯情奶糖：成份＝真心＋思念＋快乐，有效期＝一生，营养＝温馨＋幸福＋感动。好女人简简单单，好情谊清清爽爽，好缘分地久天长。祝你美丽压群芳，善良传四方，温柔力无挡，青春一百年！”
第二条短信是：“打你手机不通，生日短信必收，中午同学聚会，晚上礼物必备，如果方便没事，请速给我回电。”
甄科长连忙打范挫胜的手机,但嘟……嘟……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听，刚放下想呆会在打，对方就打过来了，手机响起“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彩铃声，甄科长打开翻盖，对方说到：“祝你生日快乐，打你电话不接，短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你还记得我得生日。我们今天下乡了，查烟过程中有点麻烦，所以听不见手机铃响。没有时间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