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傍是田老汉为牛妖取得名字,希望他永远陪伴在身旁,雀妖跟鸡精与牛妖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憨厚牛妖印象极好。
她知晓自己实力弱小,想要报仇是痴心妄想,只能寄希望于红玉与公羊儒。
田老汉闻言,立即转向红玉与公羊儒,努力克服心中恐惧,叩头央求,额头都红肿。
公羊儒修为最高,此事由他拿主意,这位老儒妖搀扶起田老汉,斩钉截铁道:
“老丈放心,我等一定为阿傍讨回公道。”
公羊儒开始探问具体细节。
知晓恶霸才离开一炷香后,他跟红玉不敢耽搁时间,立即动身追逐。
临走前,他吩咐山雀妖返回深山,将狗妖与猪妖带到山脚下,让他们接走牛妖尸首。
随后对田老汉道:“山中阴气中、灵气足,将阿傍葬入大山,有我等与主上护持,将来他或许能以阴灵之身修行鬼道,日后若修行有成,你们或许还有再见之日。”
田老汉尽管不舍,可知晓是为老伙计好,点头答应下来,葬在村里只会让那些闲汉掘坟卖肉卖骨,让老伙计死后不得安宁。
让儿子帮忙,将老黄牛尸首搬上牛车,由田家长子拉车,田老汉推着,一起往苍山脚下走去,他们要送这个特殊亲人最后一程。
…………
哒哒声响起,车轮碾过地面,留下道道印记,宽阔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四周有数位彪形大汉护持,只是个个带伤,包扎着伤口,衣衫上沾有血渍。
既有他们的血,又有那头牛妖之血。
马车后还有一辆驴车,上面或躺或坐着几个面色苍白的大汉,他们被牛妖重点攻击,受伤最重,暂时行动不便,只能坐车而行。
马车内,张恶霸一身绸缎,面容俊秀,却气质阴冷,手捏一块洗刷干净的牛黄,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丝毫腥味,反而清香扑鼻。
他喜上眉梢,对身旁中年道士说道:
“这三十余年老黄牛体内的牛黄果真不同凡响,香气浓郁,只闻一口便觉通体舒泰。”
“这下子本少是真相信此药能炼制治病灵丹,若能借此让我在县丞寿宴上拔得头筹,我绝不会亏待道长,定会将你引荐给县丞。”
中年道士捋须而笑,自得道:
“三十年老牛本就不易寻。”
“田家那头老牛已通灵引气,真正成为精怪,吸收日月精华数年,体内牛黄非普通牛黄可比,已有几分灵药特质。”
“等贫道开炉炼丹,搭配其他药材,耗费四十九日,将牛黄药效发挥到极致,定能炼出一枚灵丹,保证县丞身康体健,药到病除。”
张恶霸满意之余,想起田老汉一家,不由恶意满满道:“他们当真以为本少爷是看重那头老牛耕田的本事?我田家坐拥数百亩田产,拥有十几头耕牛,一头比不上,难道数头协力还比不上?”
“不过是看他们田家那头老牛成了精怪,有些用处,又不想让县丞寿礼沾上人命,这才好商好量,想不到他们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果真是村野刁民,上不了台面。”
“若非县丞寿宴在即,时间紧迫,本少爷岂能轻易放过他们?等此间事了,我定会给他们算一算总账,送他们跟那头老牛团聚。”
中年道士嘴上附和,却在张恶霸看不到时目露寒光,满是轻蔑。
蠢货!
若非要借你田家之力炼制灵丹,助贫道破境,道爷怎会对你低声下气?
等贫道突破,就是你田家财产易主之时。
张恶霸借着喝茶,用衣袖掩盖眼中凶光,看向中年道士的目光十分不善。
中年道士看似殷勤,实际上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他怎能不知此事?等灵丹炼成,就是这臭道士授首之时。
马车内,一人一道各怀鬼胎。
就在马车距离镇上仅剩下三里时,妖风忽起,飞沙走石,将几个彪形大汉眼泪直流。
一股幽香伴风吹入他们鼻中。
这些田府护院瞧着人高马大,可心智不坚,没抵抗多久,就陷入幻境之中,将对方认作生死仇敌,互下狠手,殴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