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恶霸慌了。
卖力抽动马鞭却无济于事。
马匹任由鞭子加身，皮开肉绽，却不管不顾，迈动四蹄，一往直前。
张恶霸心慌意乱，眼见距离那红衣艳丽女妖越来越近，他目光凶狠，抽出匕首，捅入马匹血肉之中，鲜血喷溅。
黑马嘶鸣痛呼，脚下速度瞬间倍增。
张恶霸欣喜，以为能凭速度冲杀过去，想不到事与愿违，马匹在临近红玉时，前两足直接跪地，宁愿在巨大冲击力下摔得骨折筋断，头破血流，重伤倒地，也不愿主人逃脱。
仿佛与张恶霸有些深仇大恨，所以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拼个两败俱伤。
虽为这场变故惊讶，但红玉反应不慢，趁着张恶霸摔下马匹，头昏脑胀，左腿断裂。
立即甩动狐尾，击尾生火，狐火化为一条火线，落到张恶霸身上，转瞬化为大火。
“啊！放了我，我给你各种金银珠宝。”
“妖孽，我姐姐是县丞宠妾，你如此对我，必不得好死，会被斩妖司斩杀。”
“求求你，放过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
张恶霸凄厉哀嚎，时而哀声求饶，时而厉声威胁，时而破口大骂。
红玉始终无动于衷，狐心似铁，直到张恶霸烧成灰烬，才有了动作。
取出一个瓶子，收敛了张恶霸骨灰。
她这才转移视线，目光落到这匹古怪马匹上，这匹马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要拉着张恶霸同归于尽，伤势颇重，性命垂危。
昔日主上所赐回春丹，红玉剩下一枚，准备喂给这匹马，不管他与这恶人有何恩怨，终究是帮了她，况且刚才她已看出，这匹马已通灵开智，只是没引气入体。
牛羊鸡猪马五妖中，只剩马妖没寻到，而今既然碰上，自然要搭救一番。
可惜，这匹马拒绝服药，心存死志。
红玉心思灵活，猜测这匹马或许有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她没强求，收回丹药。
只是不愿错过机会，贝齿轻启道：“我不知你与此人有何深仇大恨，因何蛰伏在他身边，终究我等算是相互助力一次。”
“人死如灯灭，我等亡故亦如此。”
“你已通灵，死后极有可能化为鬼灵，既然你无处可去，我可将你带回山林安葬。”
“我等身后有主上护持，若你愿意抛开前尘往事，重新开始，主上定会接纳你。”
“若你不愿，也能在山林中潜心修炼。”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红玉之话，这匹马自然听得懂。
他用尽最后气力，轻微颔首，答应下来，双目中神采暗淡，咽下最后一口气。
红玉叹息，摇动狐尾，狐火落到马身上，将其烧为灰烬，收拢骨灰。
等壮汉相继身死，她又施展狐火，将他们尸体燃烧成灰，费力收拢。
没让红玉久等，公羊儒很快返回。
除了儒袍有些褶皱外，他毫发无损。
中年道士已死，尸体被狐火烧成灰烬。
两妖联手，驾驭妖风，带着这些骨灰直奔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