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线缝住的嘴唇开合,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撕裂出猩红的血水。
这小姑娘全身都在颤抖,任由他从泥水里拉出来。
“这世道……”
叹了口气,秦川轻声说道:“看着点,别误杀了这几个小姑娘。”
“知道了。”
黑暗中回应了一声,伴随着嗤嗤的异响,似乎是水管破解的声音,又像是喉咙被割破时,血水喷射的声音。
几声惨叫之后,江堤边安静了下来。
“弄完了,只留了你脚下的那一个活口。”
陈皮擦拭着菠萝小刀,往这边走来。
身后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尸体,咽喉在滋滋冒着热血。
在这一刻。
江边的血腥,浓郁到化不开,连鼓动的江风一时半会也吹不散尽。
秦川抽刀,将这几个小姑娘嘴巴的针线,一一挑断。
而后,低头看着脚下浑身哆嗦的男人:“你是黄葵的水蝗?”
“不是,我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刘三考拼命的摇头,试图否认三连。
但很快,额头滴落豆大汗珠,身体被一股钻心的疼痛淹没。
秦川抬脚踩住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用刀将剁下来的手指推到一边。
抬刀落在第二根手指上方,微笑道:“我问,你答。”
“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不会杀你。”
“好,我全都说……”
刘三考不住点头,眼中满满的求生欲。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秦川问道。
“黄葵的水香大人今晚带人截了不少客船,我们负责看守肉票,等他们的父母拿钱赎人…”
“水香这会在江心上等着,这方面都是由她管辖……”
……
还不等秦川继续反问,刘三考已经倒豆般,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秦川站在原地,静静聆听。
江上水匪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船匪,除了平日里抢劫商船,主要的收入来源于走私和贩盐,得到确切消息就偶尔抢劫商船。
另一种是旱匪,是从岸边上船,抢劫船员乘客,然后在江中被人接应。
前一种水蝗组织庞大,规矩森严,后一种残忍而狡猾,灭绝人性。
而黄葵水蝗,两样都占,所以名气极盛,凶威笼罩着湘水大地!
思索了少许,他问道:“你们老大黄葵在养什么东西,你有见过没有?”
这话一出,刘三考眼中涌出恐惧之色,哆哆嗦嗦道:“这…我没有亲眼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都被吃的干干净净,骨头都没有剩下。”
“不过,我知道那些怪物一开始是用女人来养出来的,之前黄葵老大从岸上买了不少的女人,进了他的船里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这样啊……看来你的级别还不够。”
秦川点了点头,笑着道:“你今晚表现的很不错,下辈子就不要再投胎当人了。”
“什么…你……”
刘三考脸上的喜色还没有彻底浮现,就已经苍白了下来。
他用尽了力气喊道:“你之前答应了不杀我的……”
“没错,我是答应了。”
秦川轻轻点头,指了指一旁:“抱歉,但是我这个朋友不太好说话,所以……你忍着点儿。”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陈皮狞笑走过来。
“不,不要啊……”
刘三考在拼命挣扎,血水与泥水混杂一身,狼狈无比。
撕拉——
陈皮伸手扯断他之前骨折的手臂,锋利尖锐的骨茬,抵在他的咽喉部位。
嗤~
狠狠往上一捅,淹没至断臂手腕部位。
刘三考全身一颤,眼睛瞬间充血变红,嘴巴和鼻子同时喷出红白之物。
头一歪,没了生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