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郦计较已定,于是对叔母说道:“叔母勿忧,且大开府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去买菜的就去买菜,另外召集城中戏班子,就在府前唱戏。”
“孩儿自去县衙一趟,与县尉商议。”
叔母疑惑道:“你叔父和坚寿都不在家,郦儿你代表我们府去本就是理所应当。”
“只是为何要让我在此时召集城中戏班听戏唱曲呢?”
皇甫郦回道:“此时城外情形不知如何,城内最忌讳的就是骚乱。”
“我皇甫氏世代居于朝那,本就是朝那人望所在,”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表现的如往常一般,才能安抚人心。”
叔母恍然大悟:“郦儿的意思是,这种时候我们都如往常一样镇定自若,那么城中百姓见了我们,也必然会尽快安稳下来,以防生乱?”
皇甫郦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
“但是此刻乱象已起,也不能不防。我只带十人往县衙去,其他人务必谨守府中,”
“营造出一个外松内紧的状态。”
叔母明白了,说道:“既然郦儿你已经有了定计,那便尽管去做吧。”
“朝那城中的皇甫氏力量,必然在你背后支持你!”
皇甫郦一拱手当即便点上十个心腹离开了。
皇甫府距离县衙并不远,路上的混乱的百姓已经开始打架斗殴了,好在皇甫郦一行人人持械,倒也无人敢于招惹,
碰到些许胆大的,皇甫郦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天赋,直接让手下几个护卫出手便彻底解决。
然而其他地方的骚乱,皇甫郦却是管不了的,或者说,没有哪个人管得了,只能通过大户们以身作则,官府针对恶性作乱的人员进行强势镇压,通过时间缓解人们的恐慌。
看着身周的骚乱,皇甫郦越来越觉得有些蹊跷。
首先一事,自然是白马羌这一素来恭顺的羌人部落,为何忽然作乱。
其次,当此危机之时,县令何在?
最后,也是最让皇甫郦感到不能理解的,就是这场叛乱本身,不应该发展到这种地步。
小部落的羌人叛乱,主要集中在村落,烧杀抢掠,野战打完就跑,绝对不会恋战。
不要说朝那这种有城墙、县兵护卫的大城了,即便是稍微有些防备的村落、乌堡,他们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说到底,这种作乱,和盗匪无异。
即便白马羌确实实力比一般的盗匪强一些,却也绝对不敢碰朝那城的。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所以,皇甫郦实在看不懂,白马羌有什么底气围城的。
只消朝那城坚守数日,援兵一至,白马羌便会遭受灭顶之灾。
除非,白马羌真的有什么手段?
带着这样的疑惑,皇甫郦赶到了县令府,当然此刻面见的并非县令,乃是县尉。
皇甫郦行了一礼,县尉道:“无须多礼,请入座。”
皇甫郦来的有些晚,几乎做到了门口处,他环视四周,确定来的人也就是三家本地大族,分别是王氏、胡氏、李氏,
再加上皇甫郦自己所代表的皇甫氏,朝那城的四家大族算是齐活了。
倒是县尉身旁坐着一个年轻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却不知道是何来历。
县尉虽然勉强算是父母官,但是一来情形紧急,二来在座的诸人都身份不低,而自己只是本地豪强出身,因此也不敢端着架子,只是说道:
“此刻白马羌围城,县令不知所踪,情形紧急,稍有不慎怕是有灭城之灾,”
“诸位都是我本地贤达,可有良策教我?”
屋中众人议论纷纷,都希望能够紧守城池待援。
“我们家不过是祖上出过一位六百石而已,哪里敢自称什么贤达呢?”
“不过家乡有难,我们世代居于此处,又岂能置身事外?”
“不错不错,若有什么需要的,县尉您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