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
黑影闪过，东楼伸手接住，一个包袱，还算新，能摸到点硬物。
“里面是钱和路线图，还有通缉令。”严正想了想，说道：“那个妖的。”在妖字上，严正的明显加重，就像是在强调这个字的重要性。
“嗯。”东楼没有废话，拿着包袱就朝外走。这个地方他发誓不会再来第三次，第一次被“请”进来，像个犯人一样被审问，第二次被“请”进来，遇到严……东楼的头一想到那张儒雅随和的脸就直犯疼。
身后，严正看着东楼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笑了笑，道：“这是第几个了？”摇了摇头，熄灭了烛火，关上了门。
轻车熟路走出六扇门，没有遇到张三和李四，东楼没有去寻，找了个墙角靠墙蹲着，将严璟给的陶马放在一边，打开包袱细细研究起来。先是路线图……好远，还是水路。通缉令……一位美丽的女子，长发如墨，眼若秋水，唇似点绛，肤如凝脂。确实是个妖精，美丽的事物总是会被下定义，不是仙子，就是妖精。然后是钱袋子，银锭、碎银、票据，笼统加起来有七八百两银子。
望了望陶马，又望了望钱袋子，想到严璟给的空头支票，东楼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亏？”
“两位，有什么事吗？”东楼抬头，望见张三和李四。说来也怪，张三和李四走路没有脚步声，若不是看见了两人的影子，东楼也发现不了。
张三道：“有人的地方别随便用术法”
“了解。”东楼点了点头。
“你现在要去通州？”
东楼道：“对。”
张三沉默片刻，说道：“别让愤怒控制了你。”
张三的这句话让东楼感到疑惑，东楼正想要追问，张三已经走到六扇门旁，张三转头，与东楼对视一眼，踏入门内。冰冷，淡漠。他为什么提醒东楼？他有什么目的？东楼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
“嘿。”东楼从不去想未曾发生的事情，整理好银子和包袱，起身将钱袋子系在腰间，包袱背在身后，抓着陶马头朝着皇城东门处走去。六扇门楼上，李四透过窗户看着东楼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残阳如血
印照着地面一片红，天与地连成一线。东楼走入通州城，临近运河边。这是个奇怪的人，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多看几眼。一手抓着陶马，一边四处张望。仿佛对一切都满是好奇，从眼睛就能够看出来。英俊的少年总会让人多看，与众不同的行为也会在人群中显得突出。
“要往哪里？”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东楼转身，打量眼前之人。满脸皱纹，岁月仿佛在他的身上格外明显，一双眼睛隐藏在皱纹之下，只露出一点黑色的瞳孔，褪色的蓝衬衫，头戴一顶破旧草帽，露在外面的手臂黑瘦，但却有力。
“要往哪里？”些许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又问了一次。
东楼道：“天津。”
“明日午时，运河边。”眼前之人指着不远处说道。他不想多说，也不愿意多说，他靠的不是嘴赚这一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