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被叫醒,醒来四处张望,眼神乱瞟。他今日睡得不舒服,隐约间记得曾经做过一场梦,但梦的内容,却越想越不真切。
成云见东楼睡醒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东楼晃了晃头,不去细想,回道:“做了个不清不楚的梦。”
成云的眼神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葫芦,问道:“哦?是个什么样的梦?”
东楼道:“记不清了。”
“既然记不清就吃早饭吧。”说完,成云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筷,自己先吃了起来。
“你怎么先吃了?”东楼有些抱怨,饭菜闻起来比昨日更香,他也比昨日更饿,为何自己会这么饿?妖怪不应该这么饿,妖要比人耐饿,明明昨天才吃了晚饭,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成云问道:“那你吃不吃?”
“吃。”东楼赶忙坐下,开始吃饭。
“等会儿吃完,我就不送你了,如果不急进了城可以去北城转转,燃灯塔这几日举行灯祭,很是热闹。”成云的语气有些奇怪。
东楼嘴里吃着饭,满口答应:“唔唔……”吃饭有时候不仅仅是吃饭,同时也在聊事情,很可惜东楼并不懂,也不想懂,吃饱喝足,拿起桌上的小葫芦起身便走,洗碗就留给成云吧。
成云此时才吃半碗饭,看着桌面一片狼藉,苦笑着骂道:“饭桶。”
东楼却已经出门,手握画卷,空中摊开,白马自画卷中跑出,东楼收起画卷,翻身上门,拍了拍白马,白马叫了一声,朝着通州方向奔去。
成云出门,见东楼骑马的背影,目光游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并未问东楼的名字,两人算不上朋友,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彼此的过客。
“也许,你能够成功吧。”成云喃喃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道观一如昨日,只是少了一个鲜红的葫芦。
通州是昨日的通州,清晨卖早饭的多一些,东楼已不是昨日的东楼,四处嗅着香气,像是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狗,但他肚子不饿,大概是吃多了石头。
“哎呀,撞到我啦!”平淡的声音,东楼看去,原来是个长相俊朗的男子,翘着个兰花指,以一种妖娆的身姿侧躺在地上,袒胸露乳,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灿金色的双瞳带着一股贵气,不看此时的姿势倒是个妙人。
东楼道:“马儿离你五六步,怎么撞到你的呢?”
男子起身,走到马儿前方,又躺在了地上,继续叫道:“现在撞到我了。”周围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东楼问道:“你想怎样?”
男子道:“赔钱!”